造更多更麻煩的襲擊案件,年關將至,人流密集,你該知道,這後果是什麼?”
面對慕柒柒曉之以理的話,顧宸鈺始終沉默。
慕柒柒繼續說:“新年將至,流蘇島又正直迴歸前夕,很顯然背後有人在利用你們操縱這一切,煽動情緒,最後只能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知道,你們都是西冕人,可是事件一旦惡化下去,和談就真的無望了,西冕面臨的只能是更為長久的制裁。”
顧宸鈺知道,慕柒柒想從他這裡得到西冕方面駐留在國內的間諜清單,可一旦他交出名單,便意味著對國家的背叛,當初任薇婉綁架母親的時候,他擔心母親的安慰,更擔心這份名單的洩露,不然,他也不會輕易妥協於任薇婉提出的要求。
慕柒柒深深嘆了一口氣,“有沒有想過,在背後操縱這一切,支援你們做這一切的人,其實是最希望你們萬劫不復的人,不要再被他們利用了。”
她的話將心比心,拋開政治,拋開國家,拋開對錯,彷彿只是朋友間的相互關心。
沉默良久,顧宸鈺看向她,緩緩開口,“三十年了,當年西冕戰敗,我母親帶著父親的舊部來到了金陵,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的每一個人都已經有了新的身份,進入了各行各業,他們中的很多人,都已經有了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這些年來,一代接著一代的人在這裡做著情報工作,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看到的只是越來越強盛的金陵,而西冕,卻面對著更加嚴峻的衰敗,我開始意識到,也許過去,我們採取的方式是錯誤的,我試著進入外交部,試圖重新開啟金陵與西冕的外交對話,也許是我太過心急了,當年我的一篇有關西冕關係的研究論文,被任薇婉看到了,隨後我就被調職了,估計應該就是因為那件事,讓任薇婉開始注意到了我的身份,不過也是從那時開始,我徹底認清整個金陵政界沒有人願意觸碰有關西冕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我接觸到了總理夫人,我知道,總理夫人是可以幫助我實現心願的人,所以在西冕,他們幾次對你動了殺心,最後是我將你保了下來,並且平安送回到靳先生身邊,我相信,你,還有靳先生,是可以改變西冕命運的人。”
“那,你願意交出名單嗎?”
“我只有一個條件。”
慕柒柒微微點頭,等著答案。
“我不想背叛他們,可也不想他們被人所利用,我知道,在金陵,間諜罪的最高刑罰是死刑。”
慕柒柒明白,顧宸鈺是想為那些人申請一個保障,轉而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還活著?”
顧宸鈺擰眉,以他的罪行,即便是為所迫,可夥同國外勢力謀害總理夫人的事情是事實,如今又查明瞭一個西冕間諜的身份,數罪併罰,他已經足夠判幾次死刑了。
可幾個月過去了,金陵方面只是將他關進城北監獄,甚至連明確的定罪書都遲遲沒有下放。
經慕柒柒一提醒,現在想來,他的監號一欄是空白的,他從沒有與其他犯人打過照面,如今的他更像是被秘密關押在這裡的,難道這是有人有意安排?
“活著,就還有希望。”慕柒柒淡淡的一句,卻包含了許多深層的含義。
“蠟燭都燃盡了。”慕柒柒輕笑著一句,“忘了和你說生日快樂。”
“是靳先生讓您來做說客的?”顧宸鈺問道。
慕柒柒搖了搖頭,撫著小腹,“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懷著身孕,他不想讓我插手這些事情,可不管怎麼樣,我仍然當你是朋友,你救過我,所以,我也想幫你一次。”
她不過是在午睡時聽到了靳御與人通話的內容,諜戰密謀,雖然他們已經控制了一部分人,可如果要徹底排除隱患,就必須在短時間內肅清全部名單。
所以,當靳禦寒涼的說出那一句“用刑”時,她整個人隨之驚顫,她明白,顧宸鈺也好,他父母也好,都算不上正式落案的罪犯,為了不聲張,全部秘密羈押,一旦用刑,便是私刑,為了要一個答案,沒有人會顧及輕重。
長達兩個月的持久聞訊,顧宸鈺的父母除了承認間諜身份和已有的控訴,至於名單,他們絕口不提,慕柒柒知道,顧宸鈺可能是唯一的突破口了,她想一試,於是,便來了。
一張白紙,顧宸鈺交出了答案,那是一個密碼。
慕柒柒將紙張摺好,放入包中,扶腰起身,看著顧宸鈺,她輕聲一句,“我們現在兩不相欠了。”
過去的恩恩怨怨,林林總總,顧宸鈺救她,無疑也是為了利用她,如今她雖然也救了他,可是她同樣也有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