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鯊魚逼近,彼此之間的體型差距實在是太大,讓子柏風情不自禁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金翼長老的面上青筋暴突,他們應龍宗在載天州向來是高高在上的,歷屆的知州都對他們應龍宗有求必應,禮敬三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在載天州里都寸步難行,會是那麼難受。
金翼長老還不肯罷休,他對身邊的副手命令道:“闖過去,我就不信他們敢攔!”
副手揮舞旗號,通知了雲艦的操作人員,本來已經停下的雲艦又開始加速了。
顧剛的面色變了:“他們竟然敢硬闖。”
“統領,我們該怎麼辦?”旁邊,他的副手也很是擔心,雙方的體型實在是太懸殊了。
“不動。”顧剛深深呼了一口氣,他在賭,賭應龍宗不想和雲軍撕破臉皮。
一方在加速向前衝,一方死命擋住去路,不肯離開,子柏風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跳起來。攔截金翼破雲艦是他的計劃,這些人也是因為他的緣故在以身犯險,子柏風怎麼能置身事外?
他揮手向前一指,雲艦加速向衝突的雙方飛了過去,如果雙方真的打起來,子柏風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橫成一線的四艘雲軍的雲艦調整了角度,擺出了迎接撞擊的架勢,船頭上的撞角閃閃生輝。
而金翼破雲艦也擺出了誓不罷休的態勢,一邊飛行,一邊加速。
數百里外,子柏風無論如何趕都趕不到了。
五艘雲艦之上,不論是金翼長老、顧剛、普通的船員,還是其他人,這一刻,心臟似乎都停跳了。
顧剛的面色不變,緊緊盯著前方的金翼破雲艦,看起來面色剛毅,事實上他的雙拳已經緊緊握起,雙手都在抖。
而他身邊的副手,更是緊緊握住了腰間的鋼刀,似乎就要找人拼命一般。
直到顧剛看對方又揮動了旗幟,心中才放下心來。
金翼破雲艦開始減速,顧剛深深出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已經在他的胸中憋了有一分鐘了,差點把他憋死。
他聽到身邊副手吞吐沫的聲音。
金翼破雲艦到底沒有衝過來,金翼長老可以不在乎高山安,可以不在乎眼前的四艘雲艦,但是他不能不在乎雲軍,不能不在乎天朝上國。
四大門派都只是門派而已天朝上國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我會將今日的事彙報給宗主,日後總要讓雲軍給我們應龍宗一個交代。”當顧剛登上了金翼破雲艦時,金翼長老怒瞪著顧剛,如是說。
“如果想要交代的話,先給生靈塗炭的載天州一個交代吧。”顧剛冷笑,看著眼前的金翼長老,毫不退縮。
一直在四處巡邏,沒有人比顧剛更清楚現在整個載天州的狀況。
載天州真的已經油盡燈枯,生機全無。
和別人不同,顧剛是土生土長的載天州的人,他對這片荒蕪的土地,有著太深的感情,所以他對高山安的命令執行起來,最不打折扣,他打心眼裡恨這些人。
雖然他也是修士,但是他卻為這些人的行為所不齒。
“搜船,每人百枚玉石,一個不能少!”顧剛揮手,命令身邊的副手,“給我慢慢的,仔細的,一點也不能放過!”
金翼長老的牙齒都要咬碎了,但是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已經停船了,再和顧剛等人衝突起來。
子柏風停了下來,按住了胸口,他的心臟跳得厲害。
“這位雲軍的將軍真是厲害。”子柏風心說,“若是有機會,定然要好好結交一番。”
顧剛說慢慢搜,仔細搜,其他人自然心領神會,差點連牆板都撬下來。
而且這些人機靈得很,真正關鍵的地方,他們也不去折騰,畢竟金翼破雲艦是應龍宗的門面,有著太多的機密,像下層的動力區,幾乎沒人過去看,他們就在住宿區折騰來折騰去,一會說看到有人逃跑了,一會說看到有人藏起來了,翻箱倒櫃,差點把上半層折騰翻了。
眼睜睜看著天都黑了,顧剛終於把這賦稅收了上來。
像金翼破雲艦這樣的巨型雲艦,每日運轉所需的玉石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們既然是出去收購玉石,自然不會攜帶太多的玉石。
金翼長老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摳出來的玉石,把這所謂的“稅費”繳納了,然後副手就哭喪著臉來了:“長老,我們的玉石已經不夠飛行島大騩城了。”
“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趕到載天府。”金翼長老閉上眼,拼命喘息了幾聲,算是平息了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