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玫才輕聲進去,悄然合上房門。
方玫站在王彧堯身後體貼為他揉肩舒緩疲憊。
王彧堯閉目享受,並無說話。
“舒不舒服。有無感覺好點?”
“嗯。”他應了聲,語調慵懶。
見王彧堯眉頭舒展,方玫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彧堯,其實我可以和你一起來照顧小茵。”
王彧堯臉色微變,並沒回答,方玫見他神情變化又緊接說:“我畢竟是女性,許多事情比你要方便。傭人年紀大,有些事情也是力不從心。”
王彧堯想了想覺得可行,略微沉吟片刻後,又搖頭說:“還是不用了。”方玫肯照顧王茵他當然很開樂意,只是怕王茵生氣。
方玫見王彧堯不為所動,語氣哀怨:“你是怕小茵會不開心?你這樣遷就她,看重她,你不知這早已經超出一個兄長的界限,更何況你們並不是親兄妹,你這樣對她,就不怕她亂想。”
她這話好似觸及炸彈,王彧堯立即睜眼,神色凝重:“痴線!她是我妹妹,我不看重她還要看重誰,她之所以眼睛看不見,是因為她不顧性命為我擋了一棒,現今躺在床上也是我而起,她是我王彧堯唯一的親人。阿玫,你吃醋也要看準人,當初同我在一起時,我早已告訴你,我就是人渣一個,對女人不談真感情,更不信婚姻。你願意跟我,就跟。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你對女人沒有感情,就只對王茵有感情。對不對?王彧堯,你真只當她是你妹妹?”
王彧堯氣急敗壞,起身扣著她的手臂低吼道:“給我閉嘴,發什麼癲,話不要亂講!”女人果然是個麻煩物,話不投機又會同你爭吵,更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他懶得再同她多說,轉身離開,方玫上前一步,在身後緊抱著他,放低身段說:“彧堯,不怪我亂想,你自己心裡怎麼想的,你自然清楚,我只是想同你一起照顧小茵,我不想被你們隔絕在外,我也想融入你們之間的生活,替你照顧她。我是你女朋友,不是別人。”
方玫這番話說得至情至性,令王彧堯有過片刻動容。她工作方面是他的得力助手,在處理感情方面更是張弛有度,善解人意。只因為她知道王彧堯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有時候女人太過蠻橫無理,反而給了男人離開的理由,但是她不會這樣傻。
是她的東西,就要牢牢抓緊在手。
在第三天之後,王茵的情緒已然穩定,王彧堯這兩天定期帶她看醫生,晚間在藥物的作用下,已可以安然入睡。
她現在願意同他說話,有時候兩人會聊起以前曾在溫哥華的生活,王彧堯當時也是笑了笑,再回了一句:“別總是回憶過去,做人最要緊的是以後,那些不好的事情,誰願意記住。”
白天王彧堯在房間看電腦,偶爾接聽輝佬電話,安排他事情。匡北明來看過王茵一次,但都是因王彧堯的語氣不善,而尷尬離開。在匡北明走前,王彧堯還不忘將他的外套丟還給他。
今日閒時無事,王彧堯坐在王茵床前為她念報紙。
“政府正式實行強制性公積金計劃。僱主及僱員雙方共同供款成立基金,僱員要到65歲後或個別原因,可取得供款……”
他上午都在唸報,嗓音低低沉沉,讓王茵聽了不禁淪陷其中,從開頭到結尾她已然不知他念的什麼事,只是單純迷戀他此時此刻的聲音和他的氣息。
唸完一段,他隨手摸了摸她頭,低頭看著她,放下報紙,語氣難得溫柔:“小茵,想不想出去逛街,我陪你。”
王茵只覺得不可置信,狐疑問:“彧堯,你怎麼了?”
王彧堯突然轉性,令她瞬間適應不來,應該講是受寵若驚。以前他從不陪她做這些事情,甚至於到後來連帶她去看醫生都是由輝佬和富村代勞。如今在經歷蔣永健的那件事之後,他在家寸步不離陪著她養傷,也許是真的對她愧疚已深。
“沒怎麼,你以前不是讓匡北明帶你出海遊玩,怎麼,他可以,如今我不可以?”
王茵蹙眉瞪他一眼,不想與他理論,好搞笑,明明是他不願意陪同,反而怪到自己頭上。
見她微微動身,他又緊忙問:“後背還癢不癢,要不要喊阿婆進來幫你上藥?”
王茵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伴隨著零零碎碎的小口子,有些玻璃碎片已經深嵌皮肉。從醫院拔出玻璃碎片就花了半個小時。當時王彧堯在坐在長椅等候,手拿著匡北明那件染上血的西裝服,早已經心亂如麻。
她不說話,腦袋往他懷裡鑽,還伸手在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