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天,枯的那個元帥大軍帳內。
此時此刻,這裡的人還當真不少,不但枯自己在,就連將軍也到了足有六個。再看地上那一片陰影,明顯是情報處的頭領魅影也來了。
軍帳之中正在進行著的,明顯就是一次西方八天軍方高層的會議了。而到了現在,其實這會議都已經進行了好一會兒。會議在討論的東西,其實就是桓因這個“巡遊使”。
距離當初桓因約定迴歸的時間,已是過了有半年了,可桓因卻遲遲未歸,這讓枯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哪怕他一直讓魅影盯著東皇家那邊,魅影也一直說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可他總是放心不下。尤其是到了最近,枯感覺自己渾身不舒服,彷彿是有大難將至一般。
枯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堂堂軍中大元帥身上該出現的問題,畢竟這也太沉不住氣了。可是,他終究還是沒能讓自己靜下心來,於是今日終於把將軍們和魅影都叫了過來,想要商議對策。
商議已經進行了好一陣,而這麼一陣商議下來,不知是枯的有意引導還是當真事情不怎麼對頭。不過,大家都越發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味兒。只是要具體說是哪裡不對味兒,卻又沒有一個人能說得上來,更拿不出任何證據。
“依我看,乾脆去把那顏家滅了算了,免得夜長夢多。”帳下,一個五大三粗的大將軍眼中閃動著兇光,再次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妥,若真滅了,萬一巡遊使大人遲些回來,看到我們把帝君點名要的人給滅了,我們如何交代?”另一個老者開口,這人正是鄭禮。
“一個區區的顏家而已,你還以為帝君真會上心?弄個先斬後奏,先絕了後患再說。帝君就算怪罪,也多半就是形式,難道還會因為一個區區顏家當真把我們元帥大人怎麼樣了不成?”前者眼中帶著一絲不屑,辯駁到。
“我覺得李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之前那巡遊使大人跟顏家關係走得太近,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私下有什麼勾當。萬一因為這個出了岔子,那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趁巡遊使大人還沒回來,先滅了這顏家,大不了給他們編造一個罪名,帝君要怪罪,也不會多厲害的。”一名中年將軍開口說到。
“不妥,不妥!要真如你所說,他們兩方當真走得很近的話,你要先把顏家給滅了,那巡遊使大人心生不滿,回到中央善現城在帝君面前添油加醋的說上一番,小事也變成大事了。更何況,當初我們跟巡遊使大人是約定好了的,等他回來看了結果我們再做決斷,如今我們直接把顏家給辦了,豈不是沒把他放在眼裡?這樣,更是給自己找麻煩!”鄭禮開口,語氣都有些著急了。
而就在兩方爭執不下的時候,高坐首位的枯突然渾身發出了“咔咔”之聲。於是,滿場瞬間都安靜了下來。
枯的身子朝前探出了一些,正對著地上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魅影,眼洞中的幽光一閃一閃。
魅影扭動了幾下,聲音隨即出現:“大人,我確定顏家那邊沒有任何異動。而且,顏鈺紅本人也已經好久都沒有踏出過府門一步了。在生意往來上,他們也似乎遇到了瓶頸,根本不可能達得到當初您跟巡遊使大人約定的那個級別。”
魅影的聲音很大,可心中卻有些發虛。其實,雖然她確實沒發現顏家有任何異動,也沒發現顏家在生意上有多大進展,可她的感覺總是不怎麼好的。可是每每次她要深究之時,卻又找不出任何原因。
還有,對於東皇鈺兒的動向,其實她並沒有十足把握。她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東皇鈺兒了,只是也沒發現她出過府門,才只好給出了當下的說法。
魅影也是沒辦法啊,從一年多以前起,因為東皇家的事情她就已經被枯怪罪過很多次了。其中還有好幾次,枯差點當真要了她的命。所以,她是實在不敢說。她知道,若自己當真說什麼感覺不好,或者說自己很久都沒看到東皇鈺兒了,不確定人是不是真的在,那枯一定會認為是自己辦事不力,連一個顏家的真正底細都查探不出來,自己肯定就完蛋了。
“哎,算了,其實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如今顏家的一切都在我的監視之下,我已看得極為清晰,還有什麼可感覺不好的呢?而且,那顏鈺紅我雖然好久都沒看到了,可自從上次暗中瞧見以後,她確實就足不出戶了,還把房間以強大陣法防護了起來。之前顏鈺紅不是還中過毒嗎,或許她是毒又發作了,所以才足不出戶,這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總不能一個大活人在屋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吧。更何況,她的房間我雖然因為防護力量查探不到,可顏家之中的種種跡象表明,她確實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