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桓因和纓絡就踏上了那座矮丘,桓因也憑著記憶順利的在矮丘之上找到了那一處由他親自掩藏和封印起來的洞穴。
沒有絲毫猶豫,當桓因站在這洞穴門口以後,他甚至突然又變得有些迫不及待起來。或許,他是生怕洞穴之中的冰化了吧……
桓因很快就化解了隱藏之法,破除了封印,洞口頓時敞了開來。
一股寒氣帶著些許潮溼的感覺從洞穴之中湧了出來,纓絡站在桓因的身旁,嬌小的身軀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修為雖不高,可還是不至於怕冷的。然而這一刻,她的反應卻是有些類似凡人,彷彿那寒氣對她有某些特別的刺激和觸動。同時,她的那張俏臉也微微變得蒼白了一些。
“薛大哥,你說你要救的人,就在這洞穴裡面嗎?”纓絡的聲音依舊瑟瑟的,而且此刻還變得微弱了許多。
桓因點了點頭,說到:“纓絡,不用害怕,她跟你……很親近。”
纓絡不明白,可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桓因抬步,她也跟著走進了洞穴之中。
漆黑的洞穴伸手不見五指,可寒氣卻是異常的逼人,彷彿這裡有什麼東西要把人給吃掉一般。至少,纓絡的心中有這樣的感覺。
桓因抬起手來,一團明亮的火焰頓時升騰而起,直達洞穴的頂部,瞬間將整個洞穴給照了個通透。於是在這一個瞬間,纓絡一下就呆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好多的畫像,好多好多。這些畫像全都是桓因,可儀態卻全然不同。不過有一點,它們都被刻畫的栩栩如生。不難想象,刻下這麼多畫像的人一定很用心。還有,她對桓因……
“鈺兒,我答應過你,我會回來的。我來了,也把你需要的帶來了。只是……”纓絡正自有些出神,桓因幽幽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中。
纓絡微微一怔,隨即看向了桓因所在的方向,便看到了桓因,還有一座被桓因擋住大半的冰雕……
桓因擋住了太多,所以纓絡根本就沒能看到冰雕之中的人的樣貌,只能從那冰雕之中露出的一小部分軀體上判斷,原來裡面有個人。
纓絡應該驚異的,因為她現在才發現原來這裡有一座冰雕,冰雕裡還有人。她也應該好奇,冰雕之中的人就是桓因說要救的那個人嗎?四周的畫是她畫的嗎?她跟桓因是什麼關係?還有,為什麼只有自己才能救她?
只是,纓絡卻並沒有驚異,也並沒有去想那許多。一種難以形容的奇異感覺讓她這一刻竟是完全呆在了原地,失去了所有的思維,眼也無法再從冰雕之上移開。
這一眼看到的是什麼?是命嗎?
許久許久,桓因終於站了起來,然後他回頭望向了纓絡,目光有一瞬間的期待,可最終卻被他給壓了下去。然後,掙扎與不捨又出現了。
“纓絡……”桓因柔聲的呼喚到。
纓絡如同觸電一般的抖了一下,然後清醒了過來,看向桓因,便聽桓因又說到:“纓絡,過來吧。”
纓絡的眼中出現了明顯的遲疑,這一瞬間她感覺到了一種畏懼,那冰雕彷彿是她不可接近的東西。只是為什麼會這樣,她也不明白。
桓因一眼就看出了纓絡的遲疑,而原因,他再明白不過。或許,這就是命運的本能,是命格的畏懼。
桓因的心很矛盾,自從知道了纓絡就是東皇鈺兒的丹藥分身以後,他就一直很矛盾。對於他來說,東皇鈺兒也好,白纓絡也罷,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進入了他心底的女人。他從來沒有把其中的任何一個看成是分身,直到現在也沒有。所以,他固然想要救東皇鈺兒,可若這需要犧牲纓絡,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兩個女人都是無辜的,也都是那麼的可憐,他能怎麼辦!?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桓因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下來。他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可他覺得自己應該對纓絡溫柔一些。如果纓絡決定不救東皇鈺兒,桓因沒有理由怪她,就應該一如既往的溫柔。可若纓絡決定救,這也許是他能夠給到纓絡的最後的溫柔了……
桓因走到了纓絡的旁邊,輕聲說到:“纓絡,一切的決定都由你自己來做,我不會給你任何壓力。只是,希望你能夠看她一眼。”
纓絡終於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朝著冰雕走了過去。這是一段不過幾步的路,可開頭兩步她卻走得很吃力,彷彿每邁出一步都需要她用盡所有的勇氣和力氣。只是兩步過後,當她眼中那安安靜靜躺在冰雕裡的人兒變得更清晰了一些以後,她卻又猛的堅定了起來。她覺得那冰雕裡的人好像跟自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