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河一喊價,只要稍微長點兒腦子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明顯是在針對桓因了。不然,他為什麼之前半晌都不動聲色,現在在問遍全營,確定沒人跟桓因爭奪以後偏偏又選擇了出價呢?
桓因自然早就知道最後還能跟自己爭的只會是蒲河。現在,當他接受到從蒲河那邊投來的充滿敵意的目光,便似笑非笑的回望了過去,開口到:“沒想到蒲指揮使大人也對呂兄弟感興趣,官大一級壓死人,小人可不敢跟大人爭了。”
在軍中,任何一級的軍官跟伍長爭奪新兵都是很不光彩的事情。畢竟,小隊實力本就薄弱,想要發展起來,招新幾乎算是不二途徑。而若是有長官跟伍長爭奪新人的話,幾乎便等於是斷送了這小隊的前途,根本就與直接的打壓無異,也就是以權壓人。雖然以權壓人的事情在軍中屢見不鮮,可像與伍長爭奪新兵這種太過明顯的情形,還是會招致大家的鄙夷和憤慨,這幾乎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聽清了桓因拋過來的話,蒲河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現在出手,等於是犯了軍中的忌諱,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而且,他也已經看到了不少的伍長對自己投來驚異或者憤怒的目光,這說明不少人已經對自己當下的做法產生了意見。
其實,蒲河之前就對呂天軍感到頗為心動,可他一直忍住沒有出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這裡了。可是現在,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比起丟了臉面,犯了忌諱,烈般若顯然更加可怕。所以,他也沒有辦法。
強行鎮定住心神,蒲河既然已經開過口,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於是他只能強辯到:“我也是看呂兄弟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忍不住動心出手。薛伍長,你不用相讓,我們正大光明競爭便好。”
蒲河力求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更加光明磊落、公正無私一些,希望能夠逆轉一點兒自己的形象。
桓因臉上的表情依舊似笑非笑,對著蒲河遙遙一拜,說到:“既然大人都開口了,那下官就不客氣了。大人,我出一萬五千仙玉。”
聽到了桓因出價,蒲河臉上露出和煦的讚賞表情,可內心之中卻是不斷冷笑,想到:“小子,你想爭過我,白日做夢!”
一邊想,蒲河一邊略微做出思索和遲疑模樣,不久後開口到:“那我出仙玉二萬吧。”
“二萬五。”蒲河的話音剛剛落下,桓因那邊似是早就準備好了,直接開口。
蒲河不甘示弱,只又稍微停頓,便爭到:“三萬仙玉。”
“四萬!”又是話音剛落,桓因那邊直接又開口了。
蒲河和桓因兩相爭奪,原本眾人都以為那呂天軍會吃個大虧。畢竟,參與爭奪的只有兩人,能夠給出的最終價格恐怕也會比大家一起來爭要差得遠了。可是現在看來,情況卻似乎並不是那麼一會事兒。這才十幾個呼吸的功夫,兩人爭鋒相對的喊價,竟然已經直接開始逼近剛才的最高價格。這個勢頭也實在太猛,若是照此發展下去,恐怕那價格一會兒就要飆到天上去了。
蒲河嚥了一口唾沫,沒有在第一時間立馬又回出一個價格來。他不是出不起價,而是桓因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價格喊上了四萬,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不覺得桓因有這麼多的仙玉,就算是有,也不會喊得這麼果斷。畢竟這又不是練兵喊口號,那喊一聲,都是白花花的仙玉啊。
“大人,這小子有四萬仙玉嗎,他是不是在瞎喊啊?”蒲河的身旁,一名親信對著蒲河低語。
說實在的,蒲河也恨不能扒開桓因的儲物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胡亂叫喊,哄抬價格。可是,這畢竟不是真正的拍賣場競拍,他一個上級跟下級爭新兵就算了,現在還有臉叫人去查驗桓因的資產嗎?
“媽的,就算你是瞎喊,也總得有個極限。老子有的是仙玉,不信玩不死你!”最終,蒲河心一橫,下定了決心。
於是,不久後便見蒲河高喊到:“五萬仙玉!”
桓因的眼皮依舊是沒有抬一下,就像是在喊著玩兒一樣,根本毫不遲疑的到:“六萬。”
蒲河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桓因那邊喊價如同吃飯喝水一般容易,難道當真是財大氣粗?再這麼喊下去,他的底線怕也就不遠了。
不過最終,蒲河還是一咬牙,大喊到:“七萬!”
這個價格一出,整個軍營的將士都吵嚷了起來。開玩笑,整整七萬仙玉,那已是天價,就算呂天軍優秀,可這個價格也已經相當的高了。
蒲河沒有在意旁人的反應,他的一雙眸子始終盯著在桓因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