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動手了?”藍羽自小在宗門長大,對於修仙之人恃強凌弱、落井下石之類的事情見的太多,更是從小被宗門長輩灌輸了諸多弱肉強食的思想,自然就有此一問。
桓因轉身看著藍羽,眼中的精芒不在,而是有淡淡的憂傷和淺淺溫柔。他搖了搖頭到:“謝謝你。”
“謝我什麼?”藍羽看著眼前這個溫柔中帶有一絲憂傷的少年,又想起他的木訥和憨厚,還有剛才的凌厲和霸道,這三個影子慢慢的重合到了一起,映入了她的眼眸。
“謝謝你的記掛和擔憂。”桓因微笑到。
藍羽聽了桓因的話,俏臉一粉,把目光移了開去,輕聲的到:“沒想到,沒想到你還能御使劍氣的。”
桓因見到藍羽的表情,突然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頓時有些失神,不知該如何接話,脫口而出到:“你想學麼?”
本來,桓因這話沒有任何他意,只是隨口一說。只是藍羽聽在耳中,卻立刻想起了自己之前向他學習法隨念起不成之事,頓時本來普通的話語在她這裡就變得諷刺意味濃重,本來還因不好意思而變成粉色的俏臉立馬就脹的通紅,仰面盯著異草上的桓因沒好氣的到:“哼,小氣鬼!本姑娘才不稀罕你的臭術法,你還要不要銀梭了?”說完,藍羽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往來的地方走去了。
桓因看著藍羽的背影,一陣愕然。他心想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我又怎麼得罪你了?只是,猜不透這女兒家心思的他,又如何懂得哄人?最後,他只得呆呆的點了點頭,木訥的到:“哦哦,我去把那幼狐給你抓來便是了。”
桓因見藍羽終究是沒有理會自己,便轉過了身。此刻,那隻幼狐已經帶著另外兩隻重傷的靈狐,一瘸一拐的移動到了草地正中的那棵大樹下。
那棵大樹的樹冠極為寬大,在樹冠的下方形成了大片的陰影。此刻,那三隻靈狐正在陰影中不斷的往中心的樹幹處挪動。
桓因看著那三隻靈狐,不知怎的,突然覺得它們的身形有些朦朧
。不過他定睛一看,那種朦朧的感覺又消失了,似乎只是自己的錯覺。
“有些怪異。”桓因自言自語到,心中升起了一絲警惕的感覺。他突然想起了一直沒有出現過的那第四隻靈狐,當下不敢怠慢,抽出長劍往那樹冠下靠了過去。
隨著桓因的不斷接近,那三隻受傷的靈狐在他眼中也越發的清晰,樹冠下的草地和事物也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受傷移動的靈狐,翠綠的草地,墨綠的樹冠,還有那粗大無比的樹幹——這些看起來都是自然無比。
桓因站在樹冠所形成的陰影邊緣,抬頭望了望空中那依然耀眼的陽光,抬腳踏入了樹冠之下。
有風,吹過,涼絲絲的,拂過桓因的臉龐。沒有一絲異樣,眼前的三隻靈狐還在緩慢的挪動,只是在他的步伐下,還是被慢慢的拉近了距離。桓因提起的心放鬆了一些,他覺得自己是太過緊張了。雖然不知道那最後一隻靈狐在哪,但是凝氣四層後期的妖獸在自己的劍氣下又能有多大的威脅呢?
桓因加大的步伐,很快就走到了離那三隻受傷靈狐不到十丈距離的地方。兩隻重傷的靈狐依舊在緩緩的拖動著自己的身體往後移動,而那隻幼狐則停了下來,惡狠狠的盯著桓因,與他對峙。
空氣中突然瀰漫起了一絲淡淡的腐臭味道,不過桓因並沒有在意,他對著那隻幼狐說到:“我不想對你們動手,把東西給我吧。”話一出口,桓因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與土匪沒什麼區別。
雖然桓因知道自己說的話在修仙世界中再平常不過,也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一隻妖獸。但是他自幼受父親教導,深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道理,雖然現在自己學了些仙術,但是就可以忘本了麼?
桓因突然有些迷茫,為什麼就連他師傅也是教導他弱肉強食,不可心慈手軟。桓因突然有些不想要那銀梭了,他覺得父親才是對的。
“嗷……”一個淒厲的狐聲響起,桓因回過神來,發現那兩隻受重傷的靈狐此刻已經伏在了樹幹旁邊,聲音就是從它們口中發出的。
桓因鼻間的腐臭氣味越發濃重了,他終於注意到了這一點。這氣味就如同是屍體腐爛的氣息,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中。可是桓因四下張望,這裡青綠一片,哪有什麼屍體。
桓因又把目光拉回到了自己的跟前,那隻與他對峙的幼狐身上。他突然覺得那幼狐的五官有些模糊,就像是開始自己站在樹冠之外看它那樣,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