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什麼……”
“爹,”姑娘樂倩高挑著眉梢兒道:“別把我老當成三歲小孩兒,我什麼都懂,我懂秋叔對咱們是一年生份一年,一年冷淡一年,一個那麼樣的女人……”
樂長春叱道:“丫頭,不許胡說。”
“我要說,我偏要說,”姑娘樂清跺腳說道:“對那麼一個女人,秋叔他能念念不忘,舊情難捨,每年總要冒風險跑來這麼一群,對咱們這份心,秋叔卻根本沒放在眼裡,誰親,誰低也不分,您何必那麼操心,讓他去找去,有本領就帶她走……”
樂長春臉色大變,霍地站起,喝道:“丫頭,你……”
“我痛心,我看不慣。”姑娘她雙手捂臉,一擰嬌軀,轉身奔進了房裡,樂長春怔住了,大夥兒都怔住了。
李雁秋淡然笑道:“老哥哥,你這是何苦。”
樂長春氣得發抖,鬚髮皆動,道:“不像話,不像話,目無尊長,這還得了,老婆子,去叫出來給兄弟叩頭賠罪,去!”
老婦人尚未說話,李雁秋猛然站起,道:“老哥哥,你要認我這個兄弟,就收回成命。”
樂長春白著臉,怒聲說道:“兄弟,你看看,這還像話,我不能浪人說我樂長春沒家教,更不能這麼縱慣她……”
李雁秋道:“老哥哥,沒人這麼說,你要不收回成命,我馬上走。”
樂長春大叫說道:“你還這麼袒護她。”
李雁秋淡淡說道:“老哥哥,事實上不能怪她這麼想。”
樂長春道:“怎麼,這還不能怪她這麼想?”
李雁秋淡然笑道:“老哥哥,我不以為你跟大嫂不這麼想,不過你二位上了年紀,凡事都有些顧忌,而倩侄女兒年輕,心裡藏不住話而已,你以為我說的對麼?”
樂長春老臉一紅,道:“誰說的?”
“我說的,”李雁秋道:“你跟大嫂請摳心自問,是也不是。”
樂長春默然未語。
老婦人突然一嘆,說道:“老頭子,兄弟沒說錯咱倆,消消氣,坐下吧。”
樂長春找機會下臺,一瞪眼,道:“還讓我消氣,都是你慣壞了她。”
幾十年的老夫老妻子,老夫人焉得不明白,笑著搖了頭:“好吧,就算我慣壞了她,沒你的份兒,行麼?”
樂長春怒態稍斂,目注李雁秋道:“兄弟,是我們老兩口慣壞了她,你千萬……”
李雁秋淡笑截口說道:“老哥哥,你要這麼說就見外了。”
樂長春一嘆說道:“兄弟,對於你那苦衷及難言之隱,我跟你大嫂不再問了……”
李雁秋道:“多謝老哥哥,我這難言之隱,總會有能說的一天的,到那時老哥哥跟大嫂就會明白了。”
樂長春搖頭說道:“如今明白不明白無關緊要,緊要的是今年似乎不同於往年,兄弟你要能不去,最好還是不去!”
李雁秋道:“多謝老哥哥,假如能不去,這幾年來我就不會每年冒風險必得跑這一趟了。”
樂長春雙眉微揚,道:“兄弟,這麼說,你是非去不可了?”
李雁秋點頭說道:“是的,老哥哥。”
.樂長春一嘆說道:“好吧,兄弟,我不再攔你了,只是今年他們從‘侍衛營’調借了大批好手,你可千萬……”
李雁秋揚眉一笑說道;“老哥哥放心,就是他帝都鐵騎盡出,也未必能奈何我。”
樂長春點頭說道:“兄弟,憑你一身所學,這我信得過,只是你是個闖蕩多年的高明好手,該知道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一切以小心為上,千萬輕忽不得。”
李雁秋道:“多謝老哥哥指教,我省得。”
樂長春默然坐了下去,甫坐定,他一搖頭,詫聲又道:“兄弟,這我就不明白了……”
李雁秋道:“老哥哥什麼事不明白?”
樂長春道:“她既然變心背盟他嫁,為什麼還每年……”
李雁秋截口說道:“老哥哥,這就牽涉到我那難言之隱了。”
樂長春呆了一呆,道:“那麼,官家既要拿你,也風聞你跟她每年在這時候總要碰一次面,大可以守在左近,下手……”
李雁秋淡淡笑道:“老哥哥,事實上幾年來他們沒有那麼做。”
樂長春道:“這就是我難以明白……”
李雁秋截口說道:“老哥哥,這也牽涉到我那難言之隱!”
樂長春微微一怔,搖頭不語。
老婦人突然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