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見到花亦邪進來,她便將寫好的主意事項遞到了他的手上。
“花師父,等你女兒清醒過後,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你女兒得好好進行休養調理,這些呢,是往後你女兒需要注意的事項,我全都寫在上面了,這吃的,喝的,用的,還有平常需要做些什麼,我都一一羅列在上面了,希望花師父到時候能夠叮囑你女兒,最好按照我說得去辦。”
“我明白的,放心好了,王妃說什麼,我們全都會照辦的。這次真的是謝謝王妃了,謝謝了!”花亦邪看著安寧的樣子,面上倦容極深,顯然是費心費力了,當下更是感激萬分道:“王妃,這次老夫的女兒可真是辛苦王妃了,往後王妃若有什麼用得上我花亦邪的,儘管開口,我花亦邪絕不推辭,沒有二話。”
“花師父客氣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說二家話。我倒是慶幸,慶幸我能救得了你家女兒,作為醫者,其實病人能夠透過自己的努力而得救,那是一件相當愉悅的事。”她安寧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可是能夠救得了自個兒想救之人,那份心還是不錯的。
“因而若是花師父有心的話,眼下倒是可以幫我一道兒將此次幷州的霍亂之症給平了。”因為這次霍亂,朝堂並不派人來救治,安寧也只能自個兒想辦法召集醫者了,她可是連玉容歌的師父歐陽齊都請過來一起幫忙了,這花亦邪自然也不例外,像他這樣醫術一流的大夫,眼下還真是不容易找到的,所以若是他也肯出手一幫的話,倒是解決了她人手不足的問題了。
這花亦邪呢,聽得安寧此話,自然很乾脆地點頭應下了。“沒問題,這件事就算王妃不開口,老夫也一定竭盡所能地幫助王妃,一起將這次幷州的霍亂之症給平了。”
“那行,有花師父這句話,那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好了,眼下令還在麻醉藥效中,花師父若是想一直守著令清醒過來的話,也可以,不過若是令清醒過來了,希望花師父能夠叫人來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再給令看看,觀察一下。”安寧這次出手,足足用了三個時辰,已是很累了,她打算回房歇息一會兒,就不在這裡繼續盯著了。
想來有花亦邪親自盯著,花聽月不會出什麼狀況的,因而安寧倒是放心得很,迴轉房間,換了上的衣衫,匆匆洗漱一下,連晚飯都沒吃,就直接躺在竹榻上入眠了。
這玉容歌呢,本還想等著安寧一同入席吃個晚飯,夫妻二人說說話的,卻從秋水那裡得知,安寧這次出手足足用了三個時辰,眼下累了已經迴轉房間休息了,另外,值得慶幸得是,從秋水的口中,玉容歌得知花聽月的手術很成功,不出三天應該就會清醒過來了。
得知這個好訊息,玉容歌還是很替花亦邪高興的,雖說這個人曾經害得他師父歐陽齊落到如此慘境,但他畢竟救了他哥哥玉鳳歌的命,又收了哥哥為徒,傳授哥哥絕學,將哥哥拉扯長大,也算得上極為難得了。
如此,他想著,他跟花亦邪之間,也算是恩怨抵消了吧,往後,就當花亦邪是哥哥的師父,對他態度好一些吧。
想著這些,玉容歌推門而入,覺得該跟寧兒說一聲,恭喜她出手成功的,卻沒想到,寧兒這會兒正在竹榻上睡得香甜,連他這會兒進來,她都沒有驚醒,顯然這次真是累壞她了。
又見她外衣,鞋子都沒有脫,被子也沒有蓋上,就那般躺著睡著了,當下倒是有些愕然,又有一些心疼。
輕輕地,他將她的鞋子給脫了,將她安置妥當了,又拉過被子,將她整個人細細地蓋好,轉而眉眼一軟,就勢坐在了她邊。
“累壞了吧,寧兒。”他抬手輕柔地拂過安寧的臉頰,就那般靜靜地凝視著她的容顏,目光溫柔得似要滴出水珠來了。
莫名地,心裡一動,輕柔的一個吻,帶著無限的憐惜,就那般落在了安寧的額頭上,落在她的髮際間。
“好好睡一覺吧,等會醒來可要吃點東西,這次出手,可是連午飯晚飯都沒吃,那可是不行的。”輕輕地呢喃著,玉容歌溫和地笑著,閒著無事,在陪著安寧的時候,他順手拿過案臺上的一本醫書看了起來。
安寧呢,這一覺醒來,已是二個時辰之後的事了,那時,外頭完全黑沉沉的一片,已是夜間,今晚無月,只有零星稀疏的幾顆小星星,一閃一閃地掛在高空上。
房間內,玉容歌早就將幾處燈盞全給點上了,此時昏黃的燈光下,安寧看著玉容歌在靜靜地翻動著書頁,臉上的神色呢,和祥寧靜的很。
他聽到安寧醒來的動靜,側頭過來,那是一抹欣喜溫柔的笑容,看著,就覺得心頭暖暖的,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