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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裡呢。

馬季恍過神來,心頭一塊大石卸下,他還真是當局者迷,明誠故而重情,但這親疏遠近,也不只是說說而已。

第303章 天道好輪迴

定康郡王就藩燕塢對於兩江士族來說,喜悲摻半; 一方面; 他們可以頂出一面新旗招搖於世; 緩解湖湘暗中帶來的威脅; 但另一方面,定康王兩袖空空一身孑然,扶持這樣一位苟延殘喘被攆出京城的喪家之犬,除非江南六道把剩餘那點家底都押上,否則連萬分之一成事的可能都沒有。

況且,即使被解了太傅之位,顧椿也沒有生出另立門庭的心思; 他與瞿罔等人妥協; 不過是想以定康郡王敏感的宗室身份給江南套層護身符; 還有一點就是老首輔揣摩到了少帝的敏感憂思,所以順水推舟,促成了此事。

但始料不及的是,趙太師會對少帝的擅自妄動全程不發一詞; 事後顧椿回味大殿上那師徒倆之間的暗潮洶湧; 脊背後驚出了一茬茬的冷汗。

少帝眼下把定康王外放到兩江,是為了掣肘外戚與皇太弟對君權的威脅,一旦將來聖上親政,那定康王這顆棋子還有何用處,換句話說,助紂為虐的江南六道是不是要殺之而後快?

皇太弟就更不用提了; 那位骨子裡就浸著對內閣的仇恨,邵文熙堂堂禮部掌舵,差點被人活埋在御花園,這裡面是誰的手筆,他們這些老傢伙哪一個不清楚。

顧椿面目滄桑,深夜中裹於錦被下老淚縱橫,悔恨自己當初不該聽信瞿賊之騙接下了這千斤巨擔,如今,江南千秋基業眼看就要一朝斷送,他卻無計可施。趙明誠的刀早在沈炳文離朝之時就已經磨好了,這些年就在等一個由頭動手,而這個把柄卻是他顧相褚親手遞出去的。

定康王的離去顯得那麼倉惶而又僥倖,東寧王府的內眷都被扣留京中為質,七十高齡的太王妃手腳利落的勒死了定康王的嫡庶母,一人守著四個失怙的玄孫女等候西宮發落。

孟氏恨不得把這老不死的扒皮抽筋,可偏偏還得留下其一條老命來堵住悠悠眾口。太王妃殺人的藉口是惡女不祥,剋死了老東寧王父子三代,故而清理門戶,雖說此舉觸犯了刑法,可太王妃是婆母長輩,她因情理緣故弄死兩個沒有品級的孫媳婦,西宮除了下旨申飭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

再者,東寧王府接二連三的殘局已經引發了民間的議論,此次禍事一出,許多人都順手把帽子往孟氏頭上扣,就連文昌郡公都懷疑是不是其長姐氣糊塗了,故意洩憤。

這種情況下如若皇帝發落了東寧太王妃,不僅不會讓人覺得這是秉公執法,反而會坐實西宮殺人滅口的行徑,讓定康公在士林中的形象更加楚楚可憐。

眼看京中的輿論即將失控,太師府仍無動靜,政和帝心急如焚。他曉得自己算計亞父有錯在先,可他未料到亞父會如此懲戒他。從上次朝會算起,亞父已七日未曾進宮,休寢皆在都察院,刑部兩位侍郎進出頻繁,翰林院已承受不住亞父給予的壓力,開始纂修《會典》。

新法改革非一日之功,政和帝曾在太師的引領下窺見一角,其中的瑰珀宏偉至今仍不敢忘。

那是將整個大朔版圖納入其中,福澤蒼生,功蓋社稷的不世偉業,同時也肯定是一場極其兇險的攻堅戰,亞父本該等他親政,靖平江南世家之患後再開啟這項計劃,如今突然提前,也就意味著至少十年內,亞父不會把權柄授予他手。

政和帝一邊安慰自己,十年之後他尚不過弱冠之年,才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屆時從亞父手裡接過一個乾乾淨淨、欣欣向榮的王朝豈非美事,但與此同時,那些被壓制在角落裡的陰暗想法開始蠢蠢欲動,亞父如果成就大業,會指定他成為繼承人嗎,還是說亞父心裡最囑意的仍是親生兒子,要不然,為什麼鳳舉可以在前朝走動,肆無忌憚的招攬人心,而他卻只能困守重輝殿,費盡心機,小心翼翼地往外試探。

少帝遭遇的不公正待遇讓心底的陰私無法抑制的滋生,隨著太師府的子嗣一個個降世,少帝心裡便愈發惶恐,他時常懷疑幼時亞父給予的溫情都是錯覺,因為,相較於鳳舉、長鳴、鶴啟兄弟幾人,他與亞父之間的關係顯得那樣薄弱。

甚至,他還不如皇后,可以依仗舅甥關係正大光明地拿亞父的名諱嚇唬元恪,可悲如他,即使只是那聲“亞父”,都還要與元恪共享,何談將來的廟堂之分。

跨年之前,太師終於從都察院出關,面對京中的流言蜚語,太師直接擬旨,將東寧王府的四位姑娘全部抬為郡主,收入宮中教養。

一時間,隱射皇室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