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葉眉眼彎彎,玩心大起,大聲道:“駕!” 何肆也是露出一個捉弄的笑,駕是吧? 下一刻何肆飛突出去,好似把何葉的魂兒給甩在了身後。 原地只留下何葉的驚呼之聲。 沒有氣機隔絕風幕,這種忽然提速的感覺可不好受。 許久之後,已經幾十丈開外,何葉這才回過神來,她緊緊地抓住何肆,臉貼在他的後腦上,感受著疾風呼嘯。 也不知道該說她心大還是何肆並不寬厚的脊背叫她安心,反正她的眼裡只有驚奇與喜悅,全然沒有了驚懼。 何肆步子大邁,大有趕蟬之勢,彷彿不知疲倦,每一次躍起都像是炮彈彈射而出。 他的腳程勝過馬匹,估摸著不消半個時辰,應該就能到達京城了。 何葉此刻已經敢露頭了,將自己圓潤的下巴架在何肆肩膀,眯著眼睛四處亂瞄。 來的時候是屈正帶著她御風而來的,天上俯瞰,風景只會更好,可惜她怕高,沒敢低頭往下看什麼。 現在平地疾跑,倒是無所畏懼了,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應該和騎馬一樣吧? 何葉膽子越來越大,漸漸地敢用一隻手箍住何肆的脖子,另一隻手抬起,迎風虛張,好似捕風捉影一般。 何肆感受著背上的人兒做戲,笑道:“這麼大人了,幼不幼稚啊?” 何葉沒有回答,咯咯咯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如同月牙兒一般。 何葉的睡相併不老實,熟睡之中一雙手也是亂抓。 這可苦了和她同睡的何花了。 何葉這不安分的手老是不自覺就抓握住她的團肉,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得到。 因為這事,臉皮薄的何花忍無可忍,才和她強調過一次。 其實這伸手迎風虛握的感覺,和抓姐姐的兔子也差不太多,大抵有十之五六的還原吧。 何肆不知道她為何忽然發笑,白眼道:“吹風吹傻掉啦?” 何葉卻是面帶回憶,輕聲說道:“小時候爹把你架在脖子上騎大馬,我就只能一旁看著,你隔著尿布尿他一領子,他都不帶生氣的,當時我可羨慕了,然後就去找只比我大一歲的何花,說要騎大馬,她拗不過我,沒法拒絕,我壓在她身上,她半天都起不來,那時候的我就只會怨她沒用……” 何肆聞言愣了一下,心裡滿是歉疚,父親何三水從不掩飾自己的偏心,吃穿用度雖然三個孩子都一樣,但好脾氣都留給了他。 何肆輕聲叮囑道:“說話的時候側著臉,不然吃風多了容易放屁,要是肚裡受涼了,還會躥稀呢。” 何葉言語無忌道:“那就躥你背上。” 何肆笑罵道:“惡不噁心啊你……” 何葉忽然將臉貼在何肆耳邊低語,若非他們是親姐弟,倒是有些耳鬢廝磨的味道。 她有些小孩脾性道:“小四,我不想讓楊寶丹做我的弟妹。” 何肆無奈又心虛道:“二姐,你能別說這事了嗎?” 何葉有些氐惆道:“可是小四,何花她說不想和你好了。” 何肆回家的腳步慢了一些,眼神倏然黯淡,他沉聲道:“是我的錯……” 何葉哀求道:“你能不能勸勸何花啊,我想讓她做我弟妹,實在不行,你做我姐夫也成。” 何肆也是心頭泛苦,卻是一臉鄭重的保證道:“我會的。” “一言為定!” 何肆點點頭,“一言為定。” 何葉心情稍稍好了些,一條手臂箍累了,就打算換一條,拽著何肆的衣領,忽然就看見他脖子上一條長長的刀疤,十分猙獰。 何葉怪叫一聲,直叫何肆耳邊嗡鳴。 “小四,你的脖子怎麼了?” 何肆搖搖頭,故作輕鬆道:“沒事兒,就一點破皮小傷,只是看著嚇人,早好了。” 何葉雖然木楞,卻是真的在意弟弟,後知後覺已經帶上哭腔,“小四,這是怎麼受傷的?是哪個壞蛋欺負你了?” 何肆有些無奈,才脖子上這一道傷,要是扒光了衣服站在她跟前給她看,那還不得哭死啊。 至於那個欺負自己的壞蛋,自己真就無能為力了。 人家可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啊,想怎麼蹂躪自己都隨意。 若是遇到愚忠之人,即便皇帝賜死,都要下跪磕頭,謝主隆恩呢。 也不知道在謝什麼,大概是謝皇帝仁慈,只殺一人,並不株連吧。 甚至就連三千六百刀的凌遲極刑,為了彰顯仁慈,天地君三者各饒一刀,最多就是三千五百九十七刀。 聽說前朝大太監鞠玉盛殿上領旨的時候,也是謝恩了。 凌遲他的人是自家隔壁的齊金彪齊爺。 何肆又是花了不少口舌哄好何葉,再不多時,京城就遙遙在望了。 終於,何肆帶著二姐何葉從地下幽都返回京城外城。 見識過薑桂樓的何葉這回倒是大開眼界,只不過看著熟門熟路的何肆,眼神又多了一抹嫌惡。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青樓啊,難怪小四學壞了,都敢移情別戀了。 畢竟只是在第一層借道,何肆的解釋略顯蒼白無力,他告訴何葉她看到的美人都是男的。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