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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假馬匪

老趙走出義莊,身上氣機綻放,如撐一把無形之傘。 雨珠在其頭頂三寸被氣機隔開,滴水不沾身。 他浪費氣機露這一手,自然是為了讓這些打食的看清楚,自己可不是什麼好宰的羊牯。 雨中站立一隊人馬不過十人,這場雨來得突然,他們雖說戴了斗笠,卻早已溼透了身子。 老趙走鏢半輩子,大多數時間花在江南七道上。 確乎這幾張臉皮都是他沒見過一次的生面孔。 一馬當先者背了一把弓箭,手持銀亮鋼刀。 長成一副高手樣貌:有膀無肩,膀似熊羆,顳顬凸起,眼眶深陷。 高手不一定長這樣,但是長成這樣的,多半是個高手。 不然就太對不起長相了。(在這裡我要點名批評一位帝王引擎!) 老趙已有判斷,對面至少是個入品武夫。 境界上來說,是要比自己這年老體衰的未入品厲害。 他拱了拱手,笑道:“併肩子(朋友),這生點又擺金的(打雷又下雨),還出來打食(打劫)啊?” 為首之人扛刀於肩,居高臨下道:“報個萬兒吧。” 老趙自報家門道:“燈籠趙,草字福霞,楊氏鏢局一挑竿的,還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挑竿,就是保鏢的意思。 為首之人不答反問:“剛才吆喝的那個娘希匹就是你們的趟子手嗎?一點規矩都不懂。” 老趙搖搖頭:“那是我們少東家。” 見其不打算亮鋼(報出自己姓名來歷),老趙暫且給他定了個諢名,叫熊羆子。 人在江湖飄,只有生來取錯的名字,沒有別人叫錯的諢號。 熊羆子輕蔑道:“有這樣的少東家,看來你們這鏢局也不咋樣。” 老趙眼裡閃過一絲怒意,卻是含而不發,他笑道:“瓢把子說笑了,我們楊氏鏢局,名聲在外的,你不會沒有耳聞吧?” 這路人馬來歷不詳,是就這麼打算做悶條子,老趙也沒有繼續費口舌的意思。 鼠有鼠道,蛇有蛇路,其實不管是黑道白道,裡頭就沒幾個上不了檯面的,反倒是黑白之外的存在,更加需要遮遮掩掩。 老趙心下已經確定,這撥人,不是正經道兒上混的,甚至可能是一撥假馬匪。 他方才用上許多黑話,雖然每沒一句胡咧咧的,可架不住離朝地大物博,各地黑話雜俎,拼在一起就是不倫不類,畫虎不成反類犬。 外行一聽是挺唬人的,可落到內行人耳朵裡只會淪為笑柄。 而這撥人,確確實實是完全聽懂了,但是沒覺得反常。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這支隊伍頗有氣象,為首這熊羆子更是偽五品小宗師境界。 他們才不可能是什麼飛賊土鼠,至少也得是佔據一方、拉竿立旗的響馬流寇。 但哪有聽不明白春典黑話的盜門中人呢? 想必是刻意偽裝的惡,先經過一番苦學,可惜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這一隊人馬可能是出自宗門世家,也可能是一支落草為寇的丘八,還有更多可能,但絕非對還不是根正苗紅的盜門中人。 他們到底是哪路人馬假扮的?老趙兀自咂摸。 這時那熊羆子卻又問道:“楊氏鏢局?就是那個楊一刀楊元魁總掌櫃兼總鏢頭的楊氏鏢局嗎?” “正是,”老趙點點頭,又糾正道:“不過他老人家諢名叫做神拳無敵楊一刀。” “呵呵,久仰大名,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個楊一刀,殺人是否真的只用一刀嗎?”熊羆子臉色有些戰意,說話間,身上的氣機盪漾開來,“即便遇上同境界的五品小宗師。” 老趙頭頂無形之傘被掀翻一瞬。 在綿密不斷的雨幕下,只是失去這一瞬間的庇護,他就變成了落湯雞。 老趙以氣機蒸乾衣服,眼瞳之中閃過一絲忌憚。 大意了,沒想到這熊羆子竟然還是個偽五品小宗師,點子有些扎手啊。 換做總鏢頭楊元魁來應該還是一合斬之,而自己與之一對一,可能只有五成勝算了,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輸人不輸陣,老趙眯眼微笑,繼續扯虎皮道:“當然,總鏢頭一刀殺人的本事,千真萬確,毋庸置疑。” 老趙言之鑿鑿,他的確沒有騙人,只是在心中補充道。 神拳無敵楊一刀,這是一個諢名,不是兩個,自然不能拆開來用。 正所謂“千錘打鑼,一錘定音”。 早年楊元魁親自押鏢,若是遇上今天這樣的硬茬子,慣例都是要先出拳,打得過的,就最後就一刀梟首的事情。所以才被稱為神拳無敵楊一刀。 也不是沒遇上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人情況,但碰上些打不過的,他就乾脆不拔刀了,直接翹。 反正只要沒用刀,就算不得全力以赴 沒使出全力,就不算敗了“神拳無敵楊一刀”的名頭。 這很合理,沒毛病! 熊羆子又問:“你們總鏢頭不在是吧?” “不在。”老趙聳聳肩。 他臉色輕視更甚,“點兵點將懂不懂?你一個挑竿的,能和我一個當家的說得上話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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