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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幾人不吃人

何肆的防人之心可不會被黃皆這三言兩語打消,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道:“我乃是南方雕題族人,本名兀突不獲,中原名字叫朱水生。” “兀突不獲”這個名字是何肆曾經在一本忘記名字的小說上看到的,只依稀記得是什麼杜撰的南蠻某國之主。 黃皆有些驚疑,“雕題族?不應該在額上刺花紋嗎?” 雕題部,雕謂刻也,題謂額也,就是以丹青雕刻花紋其額上。 而且有傳聞說雕題黑齒,得人肉以祀,以其骨為醢些。是個茹毛飲血的原始部落,其族人皆是不火食者。 而何肆,則是面頰紋繡,而且是豔紅之色。 何肆冷哼一聲,“信不信由你。” “自然是信的。”黃皆呵呵一笑,“只是足下為何會出現在苕溪府境內?” “與你何干?” 黃皆收斂笑容,第二枚飛針“剎那”浮現,似有威脅道:“足下這般言淺,我可不好向世子殿下交代啊,不若隨我一道回去吧?” 何肆不露懼色,只是抽刀,“我說了不去。” 他的眼神之中泛起飢欲,看著黃皆好像一道珍饈美味,似乎要啖其肉,飲其血。 黃皆看著那不帶靈光的眸子,心道,“還真是個茹毛飲血的蠻鬼子。” 眼看就要引動一場不必要的惡戰,事實上即便陳祖炎沒有交代,黃皆也不欲出手,他早過了打打殺殺的年紀了,可不想這歲數了還陰溝裡翻船。 黃皆收斂飛針,恫嚇不成,便是懷柔笑道:“當然,足下若是不願意與我同去,也無妨,不過我還是得替世子殿下索回他賜下的名劍斷水。” 何肆左手握著從謝寶樹手中奪來的寶劍,心道,“原來你真叫斷水啊。” 他雖有不捨,卻是不顯露在臉上,直接將斷水劍一拋。 何肆無所謂道:“這破玩意兒我不稀罕,還你就是了。” 黃皆接下斷水劍,心中有些猶疑,此等寶劍,哪位武人得之,不當如獲至寶?這個蠻子為何這般的不識貨? 失算了,斷水劍都這麼輕易地要回來了,還怎麼結下香火情? 對方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之前準備的那些腹稿不都白費了嗎? 何肆掉轉馬頭,“走了。” “足下既是蠻族,為何還有中原姓名,可是在哪一位手下討差?” 何肆一招沒有任何負擔的禍水東引,“朱水生,山南道聖公何漢臻麾下無神大將軍。” 黃皆愣住了,“反賊?” 他並不懷疑何肆信口胡謅,人間多是欺名盜世之徒,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不知凡幾,可給自己身上潑糞的,倒真沒幾個。 自稱反賊,那可是要殺頭的,嫌命長嗎? 黃皆心有考量,這個身份可算是杜絕了世子殿下想要招攬的念頭,如此一來,自己替陳祖炎索回了斷水劍還真是歪打正著,不然這把名劍豈非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指望反賊之恩,結下香火情緣?做夢去吧。 何肆一臉無謂,反問道:“是又如何?” 黃皆無奈道:“無事,足下請便吧。” 山南道的反賊,關他們江南道何事?山南道自興王陳汝運死後,至今還沒個一字親藩坐鎮,倒是封了一個無兵無權的親王,叫他去斫賊平亂拱衛皇室啊。 山南自然是越亂越好,只要江南不亂,那便是未被削藩的越王的功勞。 呵呵,想削藩?看看山南的前車之鑑吧。 黃皆收了飛針,何肆不為所動,“注視”其離去,知道他幾步離開數十丈,何肆才放心的收斂起即,策馬離去。 何肆又是騎馬走了數里,直到穿過一片狹小的兩山夾道。 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楊寶丹抱膝蹲在遠處石階之上,顯得有些無助可憐。 她一雙清澈的眸子盯著來路,左等右等不止,心急如焚,腹中絞痛,這才蹲在路邊。 老趙和她說過,人啊,是個很脆弱的東西。 心慌意亂六神無主之時,就會腹痛。 因為恐傷腎,而腎為胃之關。 心悸驚恐之時脾胃之氣首當其衝,胃疼的現象也就出現了。 所以她這般胃疼,應該是擔心何肆所致。 楊寶丹遠遠看見何肆,當即感受不到一絲腹部絞痛,欣喜地一蹦三尺高。 “朱水生!”她大喊道:“你沒事吧?” 何肆的伏矢魄感知範圍有限,卻是遠遠聽到楊寶丹這一聲夾帶擔憂與喜悅的呼喚,臉色也是露出溫和一笑,還好,人沒丟。 他也是遙遙回應道:“有勞大姐頭牽掛了,託您的福,屁事沒有。” 楊寶丹也顧不上騎馬,撒丫子就往何肆這邊跑來,何肆笑道:“慢點兒,別磕著了。” 楊寶丹卻道:“我又不是瞎子!” 何肆語塞。 楊寶丹跑得飛快,直到站立何肆馬前,氣喘吁吁。 何肆翻身下馬,被其一把拉住袖子。 這冒冒失失的樣子,真像極了何肆的二姐何葉。 何肆歉然道:“讓你擔心了。” “才沒有呢。”楊寶丹死鴨子嘴硬,“剛才忽然就從天而降的是什麼人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