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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三年之約

直到傍晚時分,何肆站起身來,動喚一下身子。 他大概確定,朱昂今日是不會登門‘拜訪’了。 他起身,去膳廳隨便吃了點吃食。 忽然何肆心神為之一振,好似被什麼東西牽引。 他遙有所感,是大庇! 大庇已然重鑄。 何肆直接起身,去到三進之後的花園北院,找到楊寶丹。 他聽聞楊元魁說楊寶丹對自己有意思之後就一直有些彆扭,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何肆不傻,在情感方面卻是像個白痴。 索性就不動聲色,強裝鎮定,只希望是楊總鏢頭的錯覺吧。 何肆叫楊寶丹帶自己去一趟城南鐵匠鋪,他要去取回大庇。 楊寶丹欣然應允。 兩人在夜幕之前出門,步調輕快,不多時便趕到鐵匠鋪中。 依舊是顧遊接待二人,何肆的重劍還未鑄造完畢,最快也還要兩日功夫。 何肆只道不急,有時間,可以等。 二人去到裡屋。 吳指北還是躺在竹榻上,神若假寐。 這回楊寶丹懂事的帶了些東西,左手執雉,右手執鶩。(野雞和家鴨,忽然就讓我想起了《回孃家》的歌詞。) 沒有叫吳指北太過失落。 吳指北坐起身來,對著何肆說道:“來的可真快啊。我這邊剛完事,竟然都沒晚上一時半刻的,這麼猴急啊?” 何肆恭敬行禮:“多謝出手吳老爺子,小子感激不盡。” 吳指北隨手一指,只想一旁的兵器架子,“刀在那呢。” 不用吳指北指明方位,何肆已然感知到大庇之上那種嗡鳴歡愉。 好似蛻繭成蝶,重獲新生。 何肆一招手,隔空攝來大庇。 長刀入手,隨即離鞘,何肆對空劈砍幾刀。 蟬鳴猶在,只是沒了那種危如累卵的脆弱之感。 大庇與何肆手臂宛如一體,氣機勾連,一縷微弱神意湧上心頭,好似是大庇在叫他全力施為,不必憐惜。 何肆欣喜若狂,此刻的大庇,比之碎裂之前,猶有勝之。 就算是龍雀大環珠玉在前,也叫何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把絕世好刀。 何肆全神貫注,氣機灌注,登時便像內視自身一樣在腦中觀得大庇的全貌。 碎瓷紋路依舊遍佈,猶如鱗次。 每一條紋路之中,都充斥著血色氣機,細看之下,好像一條條活物遊走。 吳指北也是極為得意,像個孩童尋求讚揚道:“你覺著如何?” “甚好,好極!”何肆不吝讚辭,“吳老爺子妙手天工,小子五體投地。” 吳指北難掩笑意,明明一臉受用,卻是嘴硬道:“溜鬚拍馬的話少說,我的本事如何,我最清楚,手下器物也能評斷,無需他人肯定。” 何肆沒有說話,卻是抱拳行禮,格外鄭重。 吳指北心安理得承受一禮,這才擺擺手道:“天色也不早了,馬上就要宵禁,你們走吧,我還要睡覺呢。” 何肆問道:“吳老爺子,不需酬金嗎?” 吳指北隨意道:“給二百兩就夠了。” 何肆聞言愣住了,即便是身無分文的他,此刻卻也大言不慚道:“這麼少?” 楊寶丹白了她一眼,裝什麼闊佬啊,連十兩銀子都掏不出,還覺得二百兩少? 二百兩在賀縣都能買一座雅靜清幽的一進小別院了。 吳指北指了指何肆手中拄著的手杖說道:“二百兩是這把二人奪的價錢,至於這把刀,我不收你謝酬。” 何肆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吳指北自傲一笑:“此刀乃是我嘔心瀝血,更是妙手偶得,這是天上的絕活,不能用地上的銀錢來衡量,太俗,霜刃未曾試,就先沾銅臭?” 何肆無言以對,受之有愧。 他不覺得吳指北此言太過狂傲不羈,這大庇,在其手下走了一遭,原指望是能重振四五分雄風,可如今不止沉痾盡除,甚至都煥然一新,更上層樓。 簡直就是匠心獨具,鬼斧神工。 何肆能夠感知到大庇的歡欣鼓舞,好像武人破境升品一般。 若說之前的大庇是勉強四品境界,那麼現在就是三品。 至於龍雀大環,大概就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二品。 和那斬鐵樓主人李且來一樣。 何肆念及龍雀大環,意氣牽引,心意相通,手中大庇‘嗡鳴’一聲,好似忿忿不平。 何肆絕了念頭,朝著吳指北一揖到底。 “此刀物歸原主。”將腰間舌鋒解下,雙手奉上。 吳指北接過舌鋒,隨意放在榻上。 何肆再次致謝道:“多謝吳老先生重鑄大庇,您老恩德,小子沒齒難忘。” 吳指北搖搖頭,說道:“你先別急著諂媚,我雖不收你酬金,卻沒說替你白乾,做生意的,在商言商,講究一個公平,讓你白撿了天大的便宜,其實無福。” 何肆連連點頭,“老爺子此話在理,小子明白,您有何請,但說無妨。” “三年之後,再來一趟我這鐵匠鋪,到時分說。” 何肆聞言,有些心疑不定,倒不是想賴這虛無之賬,而是聽楊寶丹說,吳老已經是一百有八的人瑞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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