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上,溫玉和言望共乘一騎,言望在馬上坐著並不舒服;顛簸起來,傷口還是隱隱的作疼,回了駐地,他的臉色就一直慘白。這些日子他拖著身子到處奔忙,從未在將士面前露出過一絲疲態。也只有溫玉知道,每日回了住的地方,將軍衣衫裡一直都是虛汗淋淋,有時候腿腳還會痙攣抽筋。
回了營帳溫玉給言望換了藥,也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扶他靠在床上閉目休息。很快送來的湯藥,也不再是那麼的苦,變得很好下嚥。
“你別惱。左三關他活不過十日。”溫玉把喂好藥的空碗放在一邊,拿了帕子給言望抹去嘴唇上沾上的藥汁。探過頭去親了下他,露出舒緩的笑容。“剛剛我搭了他的脈象,他已經有了敗血症的症狀,沒有糧草和醫藥,左三關自知時日無多,剛才才會如此的無理。那是他的煙霧彈,若是我們亂了陣腳,他就有一線生機。再死守幾日,我們便能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把困在葛步安的敵軍全部生擒。”
言望勉強的揚起笑點頭道:“昨日齊武收到朝廷密令,若左三關不歸順,就徹底剷除鐵哈木族。”
“皇兄是聽到你的死訊,怒了。”溫玉笑到:“今日也是走過場。就算左三關肯投降,皇兄也不會讓他好過。不如讓他戰死,至少也還算是他們鐵哈木族的英雄。”
“……”言望點了點頭,抬手摸了摸溫玉的臉。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傾國傾城,國色天香……”
溫玉的臉漲紅了起來,嗔怒道:“你學什麼不好,學這個,左三關是見中原的人見的太少了,你讓小武退去戎裝,穿我這一身的,他也會這麼說。”
言望似乎有點兒困,只是眯著眼睛點了點頭,手也放了下去。
溫玉發覺言望的手有些燙,去摸他額頭,竟然又是燒了起來……
溫玉心疼的讓將軍躺下,陪著人睡了,就又去隔壁忙著配藥煎藥。齊武過來幫了會兒忙,溫玉才得了閒去看了三兒,餵了飯又回去看著言望……
雖然是忙碌著的,但是溫玉的心中一直都是滿滿的。
在言望需要他的時候,能幫上忙的,能陪伴左右,一家人再也不用忍受相思之苦,當真已經是萬幸了……
等到回了京,等待他們又不知道是什麼。
將軍謊報軍情,公主私自離京,此時真正的蔚一不知會不會幫他保守秘密……
一切的一切,都不敢多去想。
如今,讓身體虛弱的言望挺過這一陣子,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言望又喝了退燒的藥,迷迷糊糊的一直拉著溫玉。
屋子裡沒有旁人,只有三兒抱了過來睡在了言望的身旁。
溫玉去門口看了看,見到是齊武抱著小望望,站在那裡守夜。便放了心,和衣在言望身邊躺下。拉過言望的手臂環在自己腰間,側著身子就舒服的睡了過去。
已經是後半夜了,天快亮了,黎明也快要到來……
六日後,葛步安傳出左三關病危的訊息。包圍葛步安的軍隊終於包抄了敵軍。結果那裡的景象慘不忍睹,盟軍斷糧了幾日,靠喝雪水為生,人人萎靡不振,大軍侵入敵軍就繳械投降。
左三關在軍帳中奄奄一息,聽到言家軍的號角聲,就用短刀自裁了。
大軍俘虜了盟軍共1843人,帶著俘虜出了葛步安回到群龍無首的鐵哈木營救出了葛步安的百姓,重新立了鐵哈木的族長,並簽了降服大和的條約。
那兩百多匹大血紅馬被溫玉和謝大夫餵了特殊的草料很快就恢復了生機,歸還了神女族,彼方同另一族也隨即臣服於大和簽訂了文書。
隨後全軍都在極北待命,等待文書帶回京城,換得皇帝的司徒祺的詔令。
等待的這些日子,所有人都過的很舒坦。
大家都不用揹負著戰爭的壓力,同當地的百姓們分了之前搶來的皮具,享受著極北當地的生活。
這鐵哈木地區多雪山,雪山上頭的確有許許多多的溫泉,許多還是難得一見的藥泉,很是難得。大軍們白日裡整頓鐵哈木的俘虜,晚上得了閒,都會去溫泉裡放鬆放鬆。傷員們也都每日在藥泉中浸泡半個時辰,對筋骨恢復有奇效。
冰天雪地中舒服的沐浴,很是舒坦。三兒和小望望是最享受的,一人一狐裡經常下了溫泉就不願意上來。齊武最近管三兒的時間多,每次都站在遠處看著小人兒和小狐狸抱來抱去,在溫泉裡游來游去,很是羨慕嫉妒。奈何白狐狸自那次後就再也沒有變過人形,齊武也只能看著溼噠噠的白狐狸心裡暗暗的嘆氣罷了。那日找到的母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