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尤湖右手食指纏著紗布上面還有點滴血浸的猩紅色。
她驀地就想起剛才夜鶯說的話,當下眉心一皺,出奇的居然覺得有不自然的惱意。
夜鶯推她在主位坐好,才將其他的早膳盡數端上桌。
古緋執起筷子,不多看尤湖一眼,權當他不存在,自顧自的用銀勺舀了點白粥,然還未送進嘴裡,只碰著嘴皮子,她就抽了口冷氣。
疼,比剛才還疼。
連帶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也起了溼潤的水霧。
尤湖餘光一直掛在古緋身上,見她這般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在古緋冷眼瞪過來之時,他撇開頭,專撿古緋平時愛吃的菜式往自個嘴裡送。
那些菜式全是有鹹淡之味的,古緋連白粥觸到唇都疼,可見有味的菜式更是吃不得。
起先那點還咬傷尤湖手指的惱意頃刻就化為了惱怒,古緋一擱銀勺,與荷葉碗相撞,發出清脆聲響,她就朝夜鶯吩咐道,“撤下去,我午膳用。”
便是她吃不了,死也不會便宜了別人!
夜鶯遲疑了瞬,不得不在古緋越來越冷的目光中,將盤子都給撤了,頃刻間,桌上就只剩點白粥。
“哼,”尤湖冷哼一聲,故意豎起自己受傷的食指,在古緋面前揚了揚,“小生可是傷在右手,好一陣不能執筆,姑娘就不做點補償?”
端著盤碟,才走到門口的夜鶯猛聽到這話,左腳絆右腳,即便沒門檻,她也差點摔了出去。
這一響動,讓古緋和尤湖皆側目。
夜鶯乾笑一聲,“婢子粗心了。”
話還沒說完,她趕緊的腳步翻飛,走的飛快,只怕在晚點,要是尤湖在說出個什麼話來,她指不定就控制不住將真相告訴給古緋知道了。
關於那被咬傷的食指,確實是古緋咬的不錯,可夜鶯知曉,事實絕對不是尤湖說的那樣。
昨個晚上,古緋酒醉,不知怎的,就在院中同尤湖親密了起來,後來尤湖將人送回房間後,好一陣都沒出來,苦媽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踹門而入了。
然就在這時候,他們幾人在外面瞧著尤湖衣衫完好的出來,後將他們威懾了番,她在那時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回房間白鷺便悄悄告訴她,親眼瞧見尤湖公子的食指被咬傷了,在流血。
而自家姑娘,又怎會有咬自己嘴唇的習慣,所以定是尤湖公子說假話了。
夜鶯收斂好心思,再次端著壺清茶到膳房,才走到門口,就聽古緋冷言冷語地道,“指不定你自個弄傷的,賴在我頭上,大家都喝醉了,誰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聞這話,夜鶯暗自為自家姑娘叫了聲好,姑娘這招死不承認,玩的真是妙極了。
緊接著她就聽尤湖又說,“沒關係,總歸姑娘昨晚上將小生當成了樂清泊,還投懷送抱來著,若不是小生自來聽聖人言,明聖人理,只怕古緋這會……”
剩下的話沒說完,夜鶯悄然進膳房,頓覺古緋身上寒意陣陣,叫人心顫。
而尤湖一挑斜長的眉,似無所感,他望著古緋那張臉,不自覺就想起昨晚上酒醉之後的嬌憨人兒,和現在的,當真是天壤之別,果斷,還是任人欺負不會揮爪子的姑娘讓人心頭舒服些。
古緋捏著輪椅扶手,她深呼吸一口氣,字字如冰珠的道,“你若再敢說這樣的話……”
說著,她還意有所指地特意看了尤湖那根指頭,“日後,別想再握毫筆。”
這樣的威脅,毫無震懾之力,若是以往的古緋,哪裡會說出這樣沒有魄力的話來,尤湖也不說破,他單手捂唇,就笑了,透過指縫,能見彎彎的唇線弧度,“姑娘,下次是要將小生的指頭給咬下來麼?”
話中的心思,只有他自個才清楚。
他的視線膠著到古緋的雙唇,往日粉白如櫻的唇,自有昨晚之後,這會嬌豔欲滴,豔紅得來讓人想狠狠地啃咬入肚,他舌尖一舔水滴形微翹唇尖,似在回味昨晚的滋味。
莫名的,古緋就感覺到一陣灼熱,她直起點身,只十分不喜尤湖的視線,帶著野獸般的覬覦,“咬?我還嫌髒的慌。”
尤湖單手撐頭,鳳眼不眨地望著古緋,雖然昨晚被人給當成替身,讓他十分不忿,可以說是惱怒,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經由昨晚,他才倏地察覺面前女子比之尋常姑娘,身上有太多吸引人視線的地方。
“估計沒這機會了,”尤湖慵懶一挑耳鬢髮絲,“姑娘莫不是忘了,小生昨晚說過,等這幾天幫襯姑娘打理好墨商會,就是小生離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