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一進來,就嘖嘖稱歎了幾聲,“姑娘這閨房,能比的上逍遙王的寢宮了,小生一進來,可是就不想走了。”
古緋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有看順眼的,讓你搬走也無妨。”
曉得他是笑鬧的話,古緋也順著他道。
尤湖眉眼一盞,湊到古緋耳邊,呢喃道。“那小生看姑娘最順眼,可讓搬走?”
對這種話,古緋已經有相當的應對經驗了,那就是不搭話,一沒趣,尤湖便不在說了。
他推古緋在桌邊坐好,古緋才注意到桌上擺了兩三小菜。以及一壺酒。
尤湖自顧自坐對面,為古緋斟了一盞酒,他又為自己滿上,後執起筷子給古緋夾了點菜到小盞中。
古緋眉梢一挑。
尤湖端起酒盞,對古緋一敬道,“這第一盞酒。是小生祝姑娘今日掌的墨家,他日便能傾覆了墨家去。”
古緋不為所動,“那是墨長河以我兄長下落脅迫而已,非我所願。”
尤湖放下酒盞,不贊同的搖搖頭。“此言差矣,不管墨長河到底想做什麼,從眼下的情形來看,他將墨家交到姑娘手上,就已經是將姿態擺在那了,這墨家,他是不打算再多管。”
這話讓古緋響起墨長河曾經對她說過的,“墨長河說,年少之時他的心思和我一樣,恨不得傾覆了墨家去。”
尤湖將清酒飲盡,又拿起古緋那盞塞到她手裡,示意她喝,“姑娘,快喝,喝完小生再告訴姑娘一些有關墨長河的陳年舊事。”
古緋眼都沒眨一下,且在尤湖面前,那點閨閣姑娘的禮儀派頭也懶得做了,直接酒至唇邊就喝了下去,都不用長袖遮掩。
尤湖滿意至極地又為古緋斟滿,“說起墨長河,幾十年前,在大京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年紀輕輕,便制的一手好墨不說,且腹有才華,胸有溝壑,凌雲壯志的很,若不是墨家祖訓在那,估摸他去考狀元,都是能中的,所以這人,如今只是一世家族長,算是屈才了,照小生的看法,墨長河是真真的將相之才。”
說道這,他嘴角微微上翹,露出譏誚來,“姑娘也曉得,這墨家,如今七房,就沒個是墨老夫人的親生所出,而墨長河的生母,可是教司坊的官奴,雖說容貌和德才也都是有的,可這身份比之風月之地的姑娘還多有不如,畢竟教司坊,那可是官家青樓,裡面的人哪個不是犯了事的官宦子孫,若沒點手段,就得一輩子待裡頭。”
“而墨長河的父親,對他母親是一見傾心,費了大力氣將人從教司坊裡撈出來,並一頂轎子抬進墨家抬為姨娘,後來便是墨長河的出生,而後宅裡,總歸就那麼些的陰私手段,墨老夫人更是個中翹楚,暗害了很多後宅婦人,當然也包括墨長河的母親,這其中的過往現在也沒多少人知曉了,總歸後來墨長河天賦出眾,成為墨家族長,墨老夫人唯一的兒子就沒落到好,被初初為族長的墨長河一招就弄死了,據說死的挺慘,先是被驅逐出墨家,流落在外,還沒等到墨老夫人救助,就被流民給活活打死。”
尤湖嗤笑了聲,他瞧著古緋抿唇不自覺地又喝了盞酒,狹長的鳳眸發亮了一分,趁她沒察覺,又給滿上了。
“後來呢?”古緋認真聽著,沒覺酒盞裡的是能醉人的酒,全當水給喝了,末了還越喝越渴。
“後來啊,”尤湖單手撐頭,有光影投落在他俊美的皮相上,帶著惺忪的慵懶,叫人心動,“世家麼,不就那樣,既是仇人又人親人,雖然彼此恨不得對方去死,可在面子上,總還得維繫那點關係。”
“還有一點。姑娘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尤湖說道這,斜眼看古緋,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意味。“墨長河同當今的蘭後,可是從下就認識的青梅竹馬,且兩人還未出生之時,也就是墨長河母親還是姑娘時,就與蘭家有往來,兩家同是女兒,還曾相約過,以後誕下的孩子,要結為連理,墨長河的母親家遭了難。兩家才沒了往來,可到墨長河出生的時候,墨長河的母親又與蘭家開始走動了,兩人也算是有口頭姻親關係在的。”
古緋一驚,她上次見墨長河同蘭後站一起。總覺兩人之間有點說不出的怪異,可是不曾想,裡面居然有這樣的緣由在。
尤湖瞧著古緋杏眼睜的老圓,像是奶貓的貓眼一樣,他鳳眸眯了眯,從睫毛的縫隙中看過去,一點一點無比深刻的在她被清酒潤澤的水光無比的粉唇流連不已。
“那……”她吶吶的卻不知道要問什麼。
一壺酒去了半壺。尤湖一皺眉,瞧著古緋酒盞又空了,不動聲色給滿上,怕她喝多了傷身,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