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想了下又加了句,“尤二若是無事,就讓他去墨室捶鍊墨坯。”
墨卿歌瞧著古緋出來,她眼眸深處躥過怨毒的嫉恨,古緋雖然容貌只能算清秀如蓮,可她那雙眸子太過勾魂,但凡是見過的人,總會不自覺的就將之記在心裡,很久都不會忘。
而此刻經過刻意妝扮,一襲華服盛裝的古緋,自然也是同樣引人注目,她一身氣質淡淡,如浮冰碎雪,本身的存在就讓人無法忽視。
“阿緋妹妹真是俊,平日裡也該這般多打扮打扮才是,指不定今個就要讓諸多的青年才俊失了魂去。”墨卿歌說笑道。
兩人一同出的烏衣巷,在巷口見著停放的墨家馬車,古緋在墨卿歌上馬車後,苦媽和夜鶯幫著抬輪椅,也將古緋送了進去,末了兩人才最後上。
好在馬車內頗為寬敞,即便有墨卿歌和古緋,再加上三個下人,也是半點的都不擁擠。
一路無話,兩刻鐘後,古緋感覺馬車停了下來,卻是逍遙王府到了。
早有帶刀侍衛上前,先是墨卿歌的侍女下馬車,然後扶出墨卿歌,緊接著是苦媽和夜鶯,古緋在最後,她的輪椅不甚方便,有侍衛自發幫忙。
逍遙王府,門口兩尊巨大的麒麟異獸,穿著鎖子甲威風凜凜的侍衛,周圍已經停放了好些馬車能見好些姑娘夫人正在往王府裡走。
“阿緋妹妹,我們也進去吧。”墨卿歌提了提裙襬,隨手拿出請帖,帶著古緋就進了王府。
也不知墨卿歌是否是故意,她上次在王府作客,此時自然熟悉,帶著古緋一路盡是撿人多的地走,且每見著個認識的,她便笑著介紹古緋,身份麼,自然是墨氏分家所出,她自小的玩伴。
而眾人見古緋坐在輪椅上,不良於行,好心的面帶同情之色,冷漠的只是旁觀,再有的便是眸帶譏誚,含沙射影地奚落一番。
苦媽眉頭皺起,到了後花園中,已能見處處都是盛開的嬌羞各色香花,她跟古緋支了聲,特意落後墨卿歌幾步,隨後一個拐角錯開,便不在跟墨卿歌身後轉,主僕三人倒自行在園子裡逛了起來。
王府的園子頗大,且九轉百回,曲曲折折,假山嶙峋,清溪沿石淌過,放眼看去,滿目都是不同品種的香花,古緋嗅覺靈敏,她早嗅到了紛雜的花香。
“姑娘,如今進了王府,又要如何做?”苦媽問道。
古緋隨手拂過一朵金黃香花,漫不經心地道,“不如何做,順其自然,看看就是了。”
苦媽應了聲,沒人看見她鬆弛耷拉的眼瞼之下,是暗芒迭起,她似乎漫無目的,又似早有預謀,逛著園子就越發的往偏僻的地兒去,起初古緋沒在意,只見抬眼看去,周圍不見任何一個來觀賞花會的客人,她心裡一凜,就聽前面偌大一座假山那邊傳來依稀的說話聲——
“人都來了?那便動手吧,不得留一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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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造化一場
那是從未聽過的陌生嗓音,帶著雲淡風輕的冷厲,可又讓人背脊生冷汗,不知是不是古緋的幻覺,她竟還在那聲線中聽出了隱約的熟悉來。
苦媽的反應比任何人的都快,她佇立不動,爾後小心翼翼地將輪椅推至一叢能遮掩的拐角處,好半晌,確定周圍再無異動之後,才若無其事地帶著古緋往前面走去。
古緋沒有說話,臉上面無表情,她不動聲色地記住走過的小徑,忽的就心生古怪之感,彷彿苦媽對這院子很是熟悉,半點都沒見她走錯岔路。
她一擺手,瞧著周圍沒人,屈指一敲輪椅扶手問道,“剛才那人是誰?”
苦媽身子一顫,古緋沒有指名點姓,可她就是明白古緋這話是在問她,夜鶯很有眼色地故意落後幾步。
苦媽握著輪椅的指關節逐漸發白,好半晌她才苦笑一聲,“姑娘,有些事只能你自個去發現,老奴不能說。”
如此,古緋便確定剛才她無意聽到的那話,以及一路走來的,都是苦媽刻意為之,她心底那團本就存在的陰影越發的擴大,像是吸了水的海綿,越發的讓她無法再忽視下去。
“不留活口?這是要不留誰的活口?”她問了第二句話,心下已經決定,這事若與她無關,她決計不會攙和半點。
苦媽搖頭,“老奴確實不知。”
說完,她眉目出現一絲急色,又推動輪椅道,“姑娘,老奴不會讓您有事的。”
只見她左拐右轉,不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