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力氣才將給架住。
墨家諸人,臉色都白了,更甚者,墨三公子渾身都在發抖。
張生回頭問道,“請問,這血胭脂的配方從何而來?本官聽聞是墨家古方。”
墨三公子嚥了咽口水,根本不敢看秦莽,聲音不穩地道,“是古聖師給小的的。”
墨二爺眼底精光一閃,他立馬補充道,“是,是前些日子,古聖師默下,說是她琢磨出配方,讓製出來給墨家充門面之用。”
話到此處,誰也沒見,一直沒吭聲的逍遙王嘴角翹起了譏誚,酒盞擋著,他便半點都沒遮掩的意思。
張生一摸上唇短胡,“可方便一觀?”
墨三公子連忙點頭,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配方就在隔壁,小的這就去拿過來。”
說著,他往外走,路過秦莽身邊之時,被秦莽一威嚇,腿腳一軟,差點沒當場跪下來。
不多時,墨三公子拿來配方。張生捻起一看,瞬間,他眉頭就皺起了。“這配方所言,有雄黃,有礬石,可沒說當有硃砂?”
他將配方順勢遞給仵作,仵作看完,見大皇子盯著他,又呈給大皇子一觀。
墨三公子如墜冰窖。他瞬間想起來,當初古緋給他的配方是沒硃砂這一味墨料。且還制過一枚玄色墨丸給他瞧,硃砂根本就是他後來突發奇想,將主料松煙給替換成了硃砂,以彩墨的技藝來制的。
他手腳都在發抖。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再爬不起來,“是……是……”
“是古聖師後來說,硃砂製出來的比松煙制的更為精緻好看,且賣相極佳,後來便讓制墨師父都用了硃砂制。”墨二爺介面過來,他眸色深沉,半隱在袖中的人都握緊了。
墨家其他幾位,聽聞這話。都轉頭過來詫異地看著他,隨後,便各自低下頭。再不言。
張生瞧出端倪,他朝跪坐在地上的墨三公子冷喝一聲,“真有此事?”
墨三公子嘴唇動了動,他死死地抓袍擺,緩了好長的氣勁,才吐出一個字。“是。”
還在二樓的賓客當即譁然,眼瞅那一排排的血胭脂。都像是見了鬼一樣,離的遠遠的,並暗自決定,回去之後,將家裡從前在墨家買的墨丸,盡數封存起來,不確定的就都扔掉,哪裡還敢時常拿出來把玩品鑑。
眼見真相來龍去脈清楚無比,張生朝大皇子明月道,“殿下,以為該如何處置?”
明月巋然不動,他臉上看不出多餘的情緒,“張大人才是刑部大人不是,論斷案,自然張大人比本殿更擅長,何以詢問本殿?”
張生訕笑兩聲,大皇子如此說,他就放心了,“來人,到……”
“墨家的人給本公子出來!”
但,張生的話還沒完,就又人闖上了二樓,三兩腳撥開攔著的官差,大不步邁進來,身後還有下人用木架抬著一昏迷不醒的老者。
張生面色一板,認出來人,“李家的公子,可是要妨礙本官辦案?”
那年輕公子一愣,轉身才看見不僅張生在此,連大皇子和逍遙王也在,一眨眼,他就面帶悲切地道,“請殿下、王爺還有張大人為小的祖父做主啊!”
張生詫異,他與大皇子對視一眼,“有何冤情道來。”
那公子直起身,指著墨家人怒道,“就是墨家的血胭脂墨丸害的,小人祖父愛墨成痴,數日前得了一枚血胭脂,便日日都拿出來品鑑,與友聚一起之時,還要碾磨書寫一番,可今個一早起來,祖父照例研了墨汁,本欲打算作畫一幅,不曾想,畫到半途,竟暈厥了過去,幸得小的在旁,差人找來大夫,大夫言是中了丹砂之毒,雖毒量不重,要不了性命,可也折騰人,特別還是小的祖父年事已高,哪裡經得起。”
仵作上前,扳開木架上那老者的嘴,細細看了,後又撥開眼皮,直起身對張生點了點頭。
這下,連大皇子明月都動容了,此等事,哪裡是一樁簡單的命案,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種事不太像古緋做下的,當即道,“張大人,人命關頭,本殿與你一同走一趟墨家,瞧一瞧古聖師如何說法。”
張生巴不得,眼下已經出現兩起中毒,誰知稍後晚點還會不會有更多,如此有大皇子一道,多少也能分擔一點壓力。
“如此,”逍遙王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有氣無力地冷氣,讓人聽聞莫名發寒,“本王也勉為其難走一遭。”
說完,他輕描淡寫瞥了墨家人幾眼,上挑的眼梢中,帶著輕蔑的冷笑。
“來人,將墨家人一併帶上。”張生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