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真道,“不是蜀平侯府,我住的地方。”
唐惜春這才應了,又悄悄的湊到鳳真耳根子問,“你不常回侯府麼?”
鳳真給唐惜春噴出的氣息燻的耳根子熱呼呼,推開他道,“我又不聾,你只管光明正大的說話就是。”
唐惜春瞪圓了眼睛,“我聽說你外家勢力了不得,這不是怕你被他們監視偷聽才特意小聲的麼。”
鳳真道,“你還是閉嘴吧!”知不知道的就瞎嚷嚷。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唐惜春嘟囔。
鳳真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唐惜春忽又咕咕的笑起來,胳膊肘兒撞鳳真一下子,得意的問,“小真小真,你肯定有不得了的事要問我吧。”要不然,鳳真不可能這麼忍他!
鳳真坐如鐘,唐惜春自己高興的喝起茶來,又不時往鳳真的車廂敲敲拽拽,發現有許多暗格,分別放有不同的東西。有蜜餞,有黃酒,有老酒,還有果酒,藥酒,點心等不一而同。唐惜春賓至如歸,不客氣的大吃大嚼,不一時,就咣唧一聲,身子一歪砸到鳳真腿上。
若非鳳真眼明手快,唐惜春非撞到几上不可。
一手攬著唐惜春,鳳真視線掃過幾上擺的幾個瓶子,低聲罵,“沒酒量還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對於在鳳真車上喝醉一事,唐惜春也頗具微辭,心下懷疑鳳真是不是在酒裡下了藥,意圖對他不軌什麼的。
兩人又在同一張床上醒來,唐惜春穿好衣裳,洗漱後握著茶盞對鏡感嘆,“人太帥果然就不大安全啊。”唐惜春有早上起床先喝蜜水的習慣。
鳳真道,“還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自稱俊俏。”
唐惜春問,“那你為啥晚上要跟我一起睡?”
說到這個,鳳真額角的青筋都蹦了出來。唐惜春疑惑,“莫非是沒得逞,腦羞成怒了?”
鳳真忽然伸出一隻如玉雕琢的手來,這隻手輕輕的握住唐惜春手裡的水杯,唐惜春只覺一陣冷意自掌心傳來,接著水過天青色的薄瓷盞上結了一層霜寒之氣,唐惜春整條胳膊都冰的沒了知覺,手中瓷盞只是輕輕的啪的彷彿空氣爆破的聲音,便瞬間化為一陣齏粉飄散開去。
此時,唐惜春的嘴巴絕對能塞下一隻鴨蛋。
鳳真面無表情的盯著唐惜春。
半晌,唐惜春眼珠微微轉了一下,對鳳真道,“我胳膊我手,都凍上了好像!”
鳳真握住唐惜春的那隻手,一股說不出來的柔力在經脈中執行,唐惜春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麻木的手臂也開始恢復知覺。唐惜春回握鳳真,不可思議,“這是什麼神功嗎?”
“尋常武功而已。”
唐惜春羨慕不已,問,“能教我嗎?”
“我自四歲開始習武,苦練到今日,不過爾爾。你一把年紀,老胳膊老腿的,太遲了。”鳳真道,“骨骼也不適合習武,倒是你屋裡的小丫頭骨骼不賴。”
唐惜春問,“你是說阿玄?她也只小我一歲。”剛還說他老胳膊老腿,他其實也只大鳳真一歲好不好!
鳳真道,“她骨骼輕靈,若習武,當有所成。”
唐惜春問,“難道我不輕靈?”
鳳真搖頭,“拙且笨。”
唐惜春眯著眼睛打量鳳真,滿是懷疑的問,“你不會是看到我家阿玄了吧?”
鳳真噎死。
唐惜春問,“你找我來要做什麼?”
鳳真起身,引他到一扇牆前,旋開一隻瓷瓶,牆壁緩緩移開,露出一扇獸頭鐵門。鐵門中的獸頭有說不出的猙獰兇惡,唐惜春倒吸冷氣,卻是狠狠的將嘴巴閉上,不發一言。
這是吳運算元家裡的機關。
鳳真的手伸進獸頭裡,不知怎麼一旋,鐵門開啟。鳳真請唐惜春進去,長長的階梯一直通向地下,兩壁皆嵌著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唐惜春心怦怦直跳,腳有些走不大動,鳳真道,“我總不會吃了你,怕什麼?”
唐惜春緊張的左瞄右掃,道,“你都把這樣秘密的地方給我看,真下手,就不是吃了我這麼簡單了。”
鳳真唇角一勾,“唐惜春,有時覺著你蠢透了,有時又覺著你這人其實有幾分聰明。”
唐惜春兩輩子也沒這樣刺激過,腦子已經不大轉了,話隨口就出,“我這是大智若愚大愚若智。”說了半天,也不知他是愚是智。
鳳真忽然問,“要方便嗎?”
唐惜春大驚,“你怎麼知道我想尿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