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雖然陸局主神通廣大,加上我義父智慧蓋世,也抵擋不住上天註定的災劫。”
公孫元波敢用任何事物打賭,這個女郎的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單單是她的神色聲調,足以得到證明了。何況龐二先生是她義父,她只有偏袒龐公度,決不會偏袒別人的。既然她也指證是天災,這就沒有辦法了。
他還有一個問題耿耿於懷,正好趁這機會,弄個水落石出。
“翠蓮,你真的不能離開鎮北鏢局這個集團了?”
俞翠蓮面色立即變得很幽怨悲哀,道:“是的,我不能離開。”公孫元波嘆了一口氣,道:“那麼別的話我就不必說了。我走了之後,你再好好保重,希望有一天,我們還能相逢歡聚。”
“假如命翠蓮的答覆是‘可以離開’,”他想,“我不知道自己要向她說什麼?向她求婚麼?”
俞翠蓮眼圈一紅,低下滾首。
“公孫元波啊!”她在心中叫喚他的名字,含著無限悲切淒涼的情緒,“你這一輩子永遠不會明白的。我何幸能遇見你,並且獲得你垂青,,然而唉!他生未卜此生休。來世緣會,渺茫無憑。今生今世,卻永遠不能承歡左右!”
她的眼淚掉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芳心盡碎,柔腸寸斷,但她的悲哀,竟不敢讓他知道。
廳外的院落傳來陸廷珍的聲音,造:“公孫兄,咱們可以動身啦!”
公孫元波應了一聲,心中十分後悔,因為他沒有把握機會把俞翠蓮擁在懷中。
“她也許會改變主意,如果我將她抱在懷中的話。”他悵然地想,“可是機會瞬息即逝,陸廷珍已經現身,這位名震當代的大鏢客,正是我和俞翠蓮間的阻礙,現在機會已經失去啦!”
他喃喃道:“翠蓮,你多多珍重,告辭了!”
俞翠蓮斂如相送,頭仍然抬不起來。
公孫元波決心一下,便大步步出廳。只見陸廷珍一襲長衫.配上清秀的面孔,顯得文質彬彬,真是好一表人才。
他心折地道:“陸局主,走吧!”
陸廷珍當先行了出去,公孫元波隨後跟著,望著他瀟灑的背影,不禁想道:“我在情場上敗在他手底,實在沒有什麼遺憾。
他的確是個非凡的人物··”
鏢局外已備好兩匹牲口,都是雄健神駿的快馬,萬中選一的上駟。
公孫元波讚了一聲“好馬”,認蹬跨上金鞍。陸廷珍輕輕一揮鞭,當先馳去。
兩騎出了城外官道,速度加快,到後來簡直縱馬如飛,拼命趕路。
公孫元波心中疑道:“這兩頭牲口雖是神駿萬分,但似這等樣子趕路法,再三百里下來,非累垮不可。陸廷珍就算不珍惜這兩頭良駒,也用不著這樣拼命趕路呀!”他果然沒有猜錯,三百里不到,坐騎已經疲態盡露。這時恰好來到~處小小鄉鎮,陸廷珍勒住坐騎。
公孫元波搖搖頭,心想:“這等小地方,如何找得到替換馬匹?”
念頭還未轉完,只見道旁一間屋子內,兩個人各牽一馬出來,鞍器俱全。他們迅快走過來,向陸廷珍躬身行禮。
陸廷珍飄身落地,公孫元波不待他招呼,也趕快甩鐙下來。
那兩個牽馬之人都不作聲。陸廷珍亦不詢問任何問題,徑自接過韁繩,翻身上了馬背。
公孫元波看過這情形,一面如法炮製,一面想道:“鎮北鏢局這個集團真是神秘莫測。
這兩個交付馬匹之人,大概也認不出陸廷珍就是他們的頭兒呢!事情一定要這樣安排,才不致洩露訊息。陸廷珍身為全國最大的鎮北鏢局的領袖,別說在此行另有要事不能洩露,就算是平時出京,也會引起天下鏢行注意,猜測他為了何事離京他去。”
他們繼續上路,加急飛馳。
這兩人都是身負絕世武功之士,體力比常人強勝百倍,根本不須休息。但陸廷珍卻安排得很好,每次進食或換馬之時都可以小憩,時間不多不少,恰好使他們足以恢復體力。
晚上他們也有睡眠的時間,雖然很短,對他們來說,卻已足夠消除疲勞了。
一路南下,由於速度極快,所以天氣由寒而暖的感覺十分明顯。
江南的景色情調,和北方大不相同。但這兩人好像都沒有欣賞景物的心情,辜負了大好風光。
陸廷珍忽然在一條河邊的樹蔭下勒住了坐騎,等公孫元波也停在他身邊,才道:“元波兄,咱們改由水路前往。”
公孫元波道:“好,在下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