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對。”瑞希聲音有些訥訥的,欲言又止道:“攝政王,哀家……”
“有什麼事嗎?”肅王問道。
“不!”瑞希猶豫了半天,十分難得地露出平和的笑容,“這件事情,待攝政王平安歸來,哀家再與你細細分說。
肅王出宮去到瑞晗的京郊別府的時候,正趕上瑞晗要去看穆家姐弟。
“王爺來的正好,孩子睡午覺也該起來了,要不你同我一塊去看看?”
知道自己這次不能隨肅王出征,瑞晗心中有些難受,一則是自己不能在肅王身邊照料,總覺得是件遺憾的事情,二則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不能第一時間做出準備,倒也是麻煩。
“好!”肅王笑看著瑞晗說。
肅王和瑞晗去看姐弟二人的時候,姐弟二人已經起來,此時小丫鬟正幫他們梳洗打扮,肅王將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又不是滋味了,要是玄鳥還活著,大概也是這般年紀了。
瑞晗望著肅王的側臉,帶著微微的笑意,整個輪廓都柔和下來。突她覺得,也許她和肅王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自己開始想得那樣單純,但也絕沒有後來想得那樣複雜。
晚上,因為自己即將遠行,所以肅王拉著瑞晗讓她交公糧。結果瑞晗只說遣將儀之前需齋戒,她冷淡淡的反應,讓肅王有些自討沒趣。只訕訕讓下人就近在偏房收拾一處屋子,自去睡了。
夜裡,瑞晗睜開眼睛望向丈夫本該睡的這邊,身邊卻是空白一片,哪有旁人?
這次雖是因為某種特殊理由,加上致齋期間不得行房。但她確實在這方面興致一向不高,每當這個時候,瑞晗都會再一次意識到自己是否真的老了。
瑞晗的手下意識想要放在小腹上,卻又生生忍住了。
翌日出徵之前,還要行遣將禮。
出征當日,皇帝親自祭祀天地神靈,然後在午門之外,在文武百官,三軍陣前授以節鉞。
仁宗頭戴皮弁,身穿絳紗衣。重華的年齡相貌氣質都不適合鮮豔的顏色。好在他身上的氣場將金黃大紅色的穩穩壓住。
“從即日起,軍中各項事務,元帥可獨自決斷!”
仁宗說著,將手中兩柄類似斧子和矛一樣的武器交給肅王。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皇叔定要平安歸來,夫人和孩子們等著你!”
仁宗口中孩子們,肅王也只當是穆家姐弟,並沒有多想。跪接象徵軍權的節,鉞。叩拜之後,也不多說,轉身上馬,在奏樂聲中,大軍開撥了。
在華夏出兵的第十日,京城邸報中刊登了一個訊息,上面曝光了此次出兵的行軍路線,運輸兵糧的路線,兵器馬匹,各地兵員,沿途增兵情況等全部一一列舉其中,甚至連鹿鳴關戰鬥不利的情況也一五一十地出現在報紙上。
仁宗震怒,當朝免去兵部尚書,太皇太后孃家弟弟商速的職務。
鹿鳴關的狀況傳入民間,沒過多久。便有文人上萬民書情願,要求撤換狄萱和魏鸞。
用兵之道,最忌諱臨陣換將。偏偏參與情願計程車子之中,領頭幾人在文壇頗有名望,還有一個是劉家的旁系。
雖然有天機令傳訊,但是古代交通不夠發達,京城裡已經鬧的沸沸揚揚的時候,肅王在行軍路途中才得到了這個訊息。
肅王穿著金色的山文甲,騎在一匹雪白的馬上,左右都是親兵打扮的影衛護著。看著行軍佇列拉成長長的隊伍,很有種奇異的感覺,像是在組織小學生郊遊一般。
但是行軍和郊遊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至少郊遊的小學生們不會沒事總想著逃走,因為隊伍拉得太長,為了防止大量逃兵的出現,將領們每隔一段時間就得停下來整頓隊形。
出征當天,風和日麗,天空一碧萬頃,本是個極好天氣。但畢竟已經入夏了,又穿著盔甲,在明晃晃的日頭底下,時間一長,竟也有了酷暑難當的感覺。
肅王穿得金光閃閃,都不敢低頭,就怕刺了自己的眼睛。這幅盔甲差不多有四十斤重,也不怎麼妨礙行動,防護性不知怎樣,觀賞性倒是一流,整幅鎧甲都是是鎏金的,護肩上有睚眥腰帶上有麒麟。屁股底下那匹白馬,相傳還是夜明的。
奈何盔甲是仁宗友情贈送的,這匹照夜玉獅子獸是太后瑞希親自挑選的。出征之前,肅王壓根沒考慮過盔甲馬匹的問題,等看到這身裝備,當時肅王就傻了,穿這麼燒包的一身在城樓上一戰,包管所有的火力都得往他身上招呼。
不過這副扮相似乎非常符合帝都廣大民眾的審美,出城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