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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輩知道了。多謝前輩指點。子書軒說著,轉身離開,離涵順從的跟在後面,目光又恢復了沉靜和溫順,還好有驚無險,只是,便只能如此了嗎?
離開了山莊便看到了平時迷霧繚繞的森林,果然還是原來的模樣。山莊的已經全無了蹤影,只剩下平時經常走的路。子書軒轉身看著身後的人,幫他把剛剛撕破的衣服掩好,‘主人,屬下自己……’,‘別動,你總是一點都不會考慮自己’,他的聲音溫和和低沉,說著取來水壺裡乾淨的水沾溼了手帕擦拭,輕輕的沾出了混在傷口裡的泥土和砂石。看著血跡除去後撕裂的肌膚,子書軒沉重的呼吸著,又給離涵塗上了止血和消炎的藥粉,最後塗上了幫助傷口恢復的藥膏,撕開自己的內衫,把外層放在裡面包紮好,想想全身上下也就這裡是最乾淨的一塊,才說道,‘先勉強包紮一下,等回去了再清洗乾淨,父皇留下的凝血散沒有帶在身上,等回去要重新補上。還有,背後的傷也好好上藥。’‘主人,那些珍貴的藥材……’;’你才是最珍貴的。’,離涵有些遲疑,這應該是主人對屬下說的話嗎?還有拉著的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子書軒已經快步的走到了離涵的前面,他不能再在原地待著了,因為他覺得眼睛好酸好澀;離涵佈滿著傷口的身體刺得他睜不開眼睛。還有他今天即使廢掉一隻胳膊,也不願讓他在落下山崗時因為翻滾而受傷的樣子,不惜違背‘點到為止’武林的道德,也要讓景維行放自己出去嗎如果他真的傷了玄裳,景維行又怎麼會對他善罷甘休呢。還有他衣袂飄飄,舞劍時風采翩翩的樣子,凌厲和威武的樣子,他用左手握劍緊謹慎的樣子,卻在自己面前請罪的樣子。昨天,真不該打他的,如果不是錯的不成樣子,以後也就不再罰他了吧。可是為什麼就單單是他,總讓自己那麼躁動和易怒,卻又讓自己這麼愛哭呢。他伸出手用手背摸過自己的臉頰,果然,淚水已經止不住的掉落了下來,他不斷的伸手擦著,卻止也止不住。身後的人像是沒看見。或者是裝著不知道,可他終於還是覺得堅持不了,即使是很傷尊嚴很沒面子,他還是轉過身去,抱著那人比自己高的身體,大哭了起來。
離涵有些侷促,也有些感動和不知所措。他的主人,什麼時候有過這麼示弱的樣子呢?即使是委身來到這樣一個貧瘠的村莊裡幾乎是最貧困的一家,還是那麼的高傲和沉穩。在心中,離涵隱隱約約覺得他的淚水好像和自己有關。他刻意的讓自己保持平靜,不敢去安慰抱著自己的人,不敢去拍拍他的頭,或者抱抱他的肩膀,這個主人的身體是他做屬下的決計不能隨便觸碰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他,是剛剛在山莊有些嚇到了嗎?‘沒關係景維行已經放主人出來了,主人從山莊逃出來了’還是第一次見自己殺人‘言不正則行不端,那三個人張口盡是胡話,殺了也就殺了,主人不喜歡,屬下下次不隨意殺人就是了’,還是看自己技不如人,有些失望,‘屬下今日有傷,玄裳雖然武功招式在屬下之上,但內功不如屬下,經驗也並不豐富,下次屬下與他再比武,料想也不會輸給他。’子書軒抬起頭來看著他,這個人難道還不是在自己在哭什麼嗎?‘離涵,你受傷,我很難過很難過。罰了你,我又很自責。我愛你,不忍心你受到傷害,但害你受傷害的,總是我。’‘你聽明白了沒有,我愛你,愛你,愛你’‘可是屬下……’‘請你,別急著拒絕。再給我些時間好嗎?讓我可以多做一點,你也仔細想一想,對於我,難道真是僅僅是對一個主人的感情嗎?’
離涵怔怔的站在那裡,看懷裡哭泣的少年轉身向前走去。自己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他要了他的身子,卻仔細的清洗乾淨,那李婆婆燉好的雞湯,峽谷裡練劍披上的長衫,擠在一個水桶裡洗澡的身體,輕輕幫他按摩的雙手,粗製濫造的圖冊,牽著的手,仔細上藥,撲在懷裡的動作,那麼多溫柔的,溼潤的話語。原來不是一個主人對一個屬下,而是一個少年對另一個少年。可是他身體本能的排斥,兩個男人在一起的不適感,還有自己影衛的身份,怎麼配的上這個以後妻妾成群的高貴的帝王呢。只是,從五年前那個漂亮的戴著杏黃色髮帶的少年闖入自己的生命,他威嚴的樣子,驕傲的樣子,他明媚的樣子,溼潤的樣子,再一次見到他時自己內心的狂喜,當他連潤滑都不做的進入自己的身體時內心的順從,讓他有些遲疑。可是,這個少年以後會有自己的江山,自己的榮耀,自己的子嗣,自己的家庭,自己只要做好屬下的本分,主人的愛嗎?是他怎樣也不能奢求的。可是,他遷就的叫著主人主人的那孩子,清秀的孩子,威嚴的孩子,驕傲的孩子,他是真的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