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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她眼裡頭沒人,我還不興打她了?”崔氏提著棍子一陣亂晃。
有兩次差點就打在了柳素娥的頭上,好在柳素娥機靈,都躲了過去。
“娘……您就別打了……”
“奶,您就別打大姐了……”
“不打也行,讓她跪下給我磕頭認錯。”崔氏眼角漫著消散不去的怒意,咬牙道:“不磕頭認錯,今天休想我放過她。”
柳素娥心裡頭一陣厭惡,也不說話,乾脆等著那棒子打下來的時候,伸著脖子將頭迎了上去。
崔氏嚇了一跳,急忙收了力道,可那木棍子還是落在了柳素娥的額頭上。
這木棍上正好有個破了茬口的樹枝,一下子劃破了柳素娥額頭的面板。
柳素娥只感覺到了一陣細微的疼痛。
她“嗷”了一嗓子,直挺挺的閉著眼睛躺在了地上。
既然見紅了,乾脆她就把戲做足。
裝暈裝小白花誰不會。
翠姑見柳素娥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時哭著撲在了柳素娥的身上。
“娘……娘……你咋了……”
柳素娥好想睜開眼睛說自己沒事。
可眼下她要是不治一治崔氏和胡氏,還不定她們囂張成什麼樣子呢!
柳素娥紋絲不動,隱約覺得頭上有血流出來。
最好多流點才好呢!
張氏也哭倒在地上,摟著柳素娥淚如雨下。
柳素娥悄悄摸到了張氏的手,捏了捏。
張氏先是嚇了一跳,等回過神來,立刻明白這是柳素娥裝暈呢!
崔氏、胡氏和柳瑞娥嚇傻在一旁,目光緊緊盯著柳素娥額上的鮮血,嚇得嘴唇翕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崔氏只是想教訓教訓她,可沒想真把她的頭打破。
“娘……你看看素娥……她咋沒反應了?”柳二河急的直跺腳,一面急聲喊道:“遠子,快去請赤腳大夫來。”
柳月娥是個聰明不過的,那時候柳素娥把頭迎上去的時候,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自然不擔心自己的姐姐會出事。
可面子上還是做的很像,一時哭嚎起來:“我奶奶打死人了……出人命了……”
這一喊,崔氏和胡氏才回過神來。
死了嗎?
怎麼可能……
她明明沒敢用勁。
要是一棍子就能打死人,那死了的人就多了。
“哭什麼哭,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死了。”崔氏厲聲呵斥了一句,指著柳素娥的胸口道:“那不是還在動嗎?沒死……”
“娘……”張氏哭的泣不成聲,哽咽道:“難道非要看著素娥死了你才甘心?”一面又摟著柳素娥心肝肉的哭了起來:“素娥啊!我可憐的孩子,都是娘對不住你啊!沒讓你投生個好人家。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
“什麼沒投生好人家,你是說我們柳家不好?”崔氏立著眉毛質問一句。
張氏揚眉哭道:“都什麼時候了,娘還找這樣的錯處。素娥啊……我苦命的孩子……”
柳素娥只躲在張氏懷裡不出聲。
整治人,誰不會?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自己的父親為自己撐腰,讓他強大起來。
“娘,我看她是裝的。一棍子,咋可能暈了……”胡氏雖然心裡慌的厲害,嘴上還是忍不住攛掇崔氏。
崔氏正好也想找個理由,便扁嘴道:“就是,明明就是裝的……”
這一句話徹底觸怒了柳二河的底線。
當年柳成命在旦夕,自己的母親手裡攥著銀子,卻一文都不肯出,生生逼著自己的閨女嫁了。
拿了銀子,她又給自己的大兒子蓋房子……
現在明明拿著棍子打了人,還要理直氣壯說是裝的……
柳二河心裡又悲慼又寒涼,不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崔氏的親兒子。
若是親兒子,又為啥要這樣對待他們一家人。
柳二河眼底通紅,身體如篩糠一般,握緊了拳頭咆哮一聲道:“夠了……娘你夠了……”
“素娥都成這樣了,怎麼可能是裝的?”
柳二河紅著眼睛老淚縱橫:“兒子真想問問娘,我到底是不是孃親生的……”
柳二河太多東西需要發洩,而崔氏也有太多東西需要遮掩。
柳二河怎麼可能不是她親生的,十月懷胎,她比誰都知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