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幾日在海棠院過的如何?我送給你吃的紅豆糕、豌豆黃、酥油杏仁餅都吃了嗎?”
阿秀只放慢了腳步,低著頭細聲細氣的回道:“我一個人哪裡吃得了這麼多,只分給了別人一起吃,爺以後還是別送了,讓太太知道了不好,別人瞧見了,還以為太太苛待了我,竟讓我每天吃不飽飯似的。”
蕭謹言想了想,也有道理,只蹙眉道:“那這樣吧,我以後少送一些就是了。”阿秀轉過頭,忽然就瞧見蕭謹言腰間佩戴著的那一枚青竹荷包有些眼熟,只跟她在紫盧寺裡頭丟了的那個似乎一模一樣,便追問道:“我丟在廟裡的荷包,怎麼在你身上?”
蕭謹言原本前幾日是一直藏著的,最近阿秀不在文瀾院,他這才拿了出來帶上,誰知今天竟被她看見了,便只捂著那荷包道:“哪有,你看錯了,這是我自己的,你還沒送過荷包給我呢!改明兒給我繡一個!”
阿秀聽蕭謹言這麼說,也只信以為真,便乖乖的點頭道:“那爺先等幾日,我答應了給二姑娘繡幾方手絹,等做完了她的,就給爺做。”
蕭謹言只蹙眉道:“什麼時候先輪到她了?我命令你,先給我做!”
阿秀跟著孔氏一起回了海棠院,就瞧見蘭姨娘身邊的花媽媽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見孔氏一行人來了,只急忙迎上了上來,孔氏瞧著她臉上神情帶著幾分焦急,便問道:“怎麼了這是?”
這幾日蘭姨娘身上不爽利,所以清早的時候並沒有來海棠院裡頭服侍。孔氏也素知蘭姨娘嬌弱,只吩咐下人好好照應,有什麼事情再來回她,這不花媽媽就來了。
“太太,今兒一早蘭姨娘早起的時候直犯惡心,奴婢請了寶善堂的李大夫來給蘭姨娘診脈,李大夫說蘭姨娘這是又有喜了。”花媽媽原是孔氏身邊的人,後來蘭姨娘生了禮哥兒之後,孔氏便讓她過去帶禮哥兒。花媽媽一邊跟著孔氏往裡頭走,一邊道:“也怪奴婢,她最近的癸水從來不準,老爺去的又勤,所以……”應得後面還有幾個丫鬟跟著,花媽媽的聲音也越來越低。
孔氏只無奈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是不讓她生,雖說多子多福那是老話,可是我想著,要是生一個女兒,頂多也就賠一副嫁妝,可若是再生一個兒子,到時候分家可就麻煩了,說來說去,還不是分的言哥兒的錢。”
花媽媽臉上便有些尷尬,只小聲道:“奴婢知道太太的想法,太太是最寬厚的,若不是太太寬厚,老爺如何會有行哥兒和禮哥兒呢。”
孔氏見花媽媽一味奉承自己,心裡頭也頗為受用,只笑著道:“我也是為了老爺好,眼看著言哥兒成親的日子也快到了,不出一兩年,我就是當祖母的人了,到時候老爺再弄出幾個小的來,這侄兒不像侄兒,叔叔不像叔叔的,像什麼樣子。”孔氏只又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如今她既然有了,那也是她的造化,等今兒老爺回來,我回了他,讓他也高興高興罷了。”
這大宅門裡頭,若是想傳個訊息,那也是快的很,只第二天早上,國公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蘭姨娘又有身孕的事了。趙老太太為此特意喊了蘭姨娘過去,賞了她不少東西,又囑咐孔氏好好的讓蘭姨娘養胎,一應瑣事都免了蘭姨娘的,孔氏自然是一一答應了。趙姨娘這一趟沒爭到管家的位置也就罷了,連肚子也沒有蘭姨娘爭氣,當真是生了不少的悶氣。
這日孔氏依舊是去了宮裡,阿秀做完了一應瑣事,在自己房裡頭做針線,外頭便有小丫鬟來傳話道:“阿秀,蘭姨娘那邊的翠雲姐姐說,蘭夫人和蘭姑娘進府上瞧蘭姨娘了,想請你也過去坐坐。”
阿秀聞言,只喜上眉梢,忙不迭就從矮墩上站了起來,只笑著道:“那你幫我跟春桃姐姐帶個話,就說我去去就來。”
那小丫鬟便道:“方才翠雲姐姐來的時候,春桃姐姐也在,就是她讓我來喊你的,還說今兒太太不在家,你只趕在申時之前回來就好了,可以在那邊用午膳。”
阿秀只脆生生的應了,對著鏡子裡了裡頭髮,笑眯眯的就去了。
蘭姨娘的蘭香院裡頭,朱氏正和蘭嫣兩人坐在兩側,聽聞阿秀如今在太太的房裡服侍,兩人具是一驚,倒是蘭姨娘只勸慰兩人道:“你們放心,這對阿秀來說,倒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太太肯讓阿秀進海棠院,擺明著是要好好調*教她一番,讓她以後好跟著世子爺,蘭家這一步棋,倒也沒走錯,只是我這身份在這兒,不能常喊她過來,平日裡也就只能派人打聽打聽。”
朱氏聽蘭姨娘這麼說,也稍稍的放下心來:“阿秀是個懂事的孩子,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