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要醒來的徵兆。”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這是這十年間，顧華明第一次聽到清源的身體指標跳動的訊息，他決計不會相信這僅僅是儀器異常的。

劉和聽罷，並未答話，他的職業素養是不允許他去欺騙眼前這個老人的。

“父親，你也別為難劉博士了，這都過去十幾年了，清源要是能醒，也早就醒來了。”就在這時，一個站在顧華明身邊，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開口道。

“不會醒來？”

顧華明聞言，然後轉身看向中年男子，沉聲道：“顧衛元，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清源為什麼會昏睡？這可跟你們老大家脫不了干係！哼，就算清源一輩子醒不過來，這顧家我也會交給清源的。”

顧衛遠聽罷，轉了下袖口上的紐扣，然後出聲道：“父親，當年只是個意外而已，再說了，顧遠不也是被你打斷了左腿，發配出去了？父親，你要知道，清源是你的孫子，可顧遠也流著我們顧家的血。”

說道最後，顧衛遠似是想到了愛子，也不由的激動了起來。

“哼。”顧華明聞言，然後悶哼一下。當年之事太多蹊蹺，而清源剛剛昏迷，整個顧家上下一團亂麻，他也沒顧上調查清源昏迷的原因。

至於真相如何？看來也只有等清源醒來之後才能弄清楚了。

“父親，衛德已經去世了，清源又是這個情況。我們顧家也不能後繼無人，我看，還是把顧遠接回來吧，也能讓他在多陪陪你。”顧衛元見顧華明沉默了下來，又上前兩步，繼續道。

至於顧遠的斷腿？以華夏星的醫療科技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只是他的斷腿因顧清源而起，顧清源又是現在這種狀況。以至於顧家上下也沒人敢提斷腿的事情。

若是顧華明同意將顧遠接回來，那顧遠的斷腿，想來也不是問題了。

顧華明聽罷，又想起自己英年早逝的幼子。不禁的嘆氣出聲，隨即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讓我考慮一下吧。”

正如顧衛元所說，顧遠也是他的孫子，他又怎麼能做到視而不見呢？

其他不談，對於顧遠的優秀，顧華明也是極為滿意的。顧遠能夠在左腿有疾的情況下，考入帝*事，並且在校期間門門第一，光這一點，就讓他十分有光。

只是……當年之事畢竟是一根骨刺，如鯁在喉。

想及此處，顧華明又向養生倉的方向走了幾步，然後道：“把養生倉的倉門開啟，你們先去吧，我要陪清源說會話。”

他以前都是陪顧衛德一塊過來的。不過……這以後怕是他自己了。

劉和聞言，然後非常熟練的開啟養生倉，他們在這裡呆了近十年，對於顧家的秘辛，也多多少少知道些。

不過，為了小命，這些事情，他們是斷不會外傳的。

帝國鐵騎，可遠比傳聞還要恐怖的多。

………………

“父親，他們走了。”待劉和走後，顧衛元將顧華明的外套接過，然後說道。

“你也出去吧。”顧華明並未在意身旁的顧衛元，而是盯著養生倉內的顧清源，毫不在意的說道。

顧衛元聞言，正在搭放外套的雙手頓了頓，然後將外套放好之後，轉身道：“是的，父親。”

這單獨探視的權利，一向是顧衛德專屬，就算顧衛德死了……也不會輪到他的。

……

“清源，爺爺來看你了，以後就爺爺一個人來了。你父親他……他去陪你媽媽了。”

“清源，你不用傷心，你父親是個英雄，他骨灰送來的那天，全華夏星都為他哀悼，他是你的驕傲。”

“清源，爺爺前兩天看了個名為《走進大唐》的直播，那裡面的風景很好，你在這裡是不是住膩了？那爺爺把實驗室搬進大唐好不好？”

“清源，你大伯想讓顧遠回來，你會原諒他嗎？他瘸了十年了，這懲罰是不是夠了？”

“清源啊，劉博士說儀器壞了，但爺爺不信，你會快點醒來的是吧？”

……

……

……

就這樣，顧華明端坐在養生倉外，像一個暮靄的老人一樣，絮絮叨叨的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