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吱不出一聲來。
婉碧看著蕭若月,內心難得的有些平靜。
“蘇夫人,你一定很好奇這一切都是誰做的吧。”婉碧在床邊坐了下來,緩緩開口,“應該能猜到,蕭貴妃與你是貌合神離。這雖不是我所為,但也有我的原因。”
婉碧側頭看著她,滿眼的憐憫。她看到了蕭若月的嘴角動了動,似是在問為什麼。“如果沒有玉鳶,想必我就會成為被你先給蘇將軍的人,結局自然也如同玉鳶那樣。你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你所有的計謀都會被玉鳶識破,今日也應該能猜到吧。而你和蕭貴妃的情誼,大概也從蘇將軍壽辰那隻和田玉手鐲以及那次染著桃香的狐毛披風開始,逐漸走到盡頭。”
她停了一會,似乎在讓蕭若月想清楚她所說的話。片刻之後,她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你既然已經成了這副模樣,想必就是報應。最後,我再送你一份大禮,償還那年,你把我帶回蘇府的恩情。”
蕭若月側頭看著婉碧的背影,想讓她站住卻一個聲都發不出來。可她聽明白了婉碧話中的意思,確實如她所言,若是沒有出現玉鳶,她會把婉碧推上前去。至於是否會是玉鳶那般下場,她想,大概是會的吧。
蘇府遇害,帝京的人紛紛表示同情,可當一個小道訊息出來了之後,所有人的看法都變了。從原來的同情,變成了呵斥,只覺得蕭若月是受了報應。
酒芳館裡,向來都是魚龍混雜的地方。
“你們知道嗎,那個蘇夫人啊,可真是蛇蠍心腸。”
一邊的人一聽,坐不住了,端著酒壺過來給那人滿上了一碗,問道,“閣下為何這麼說?”
那人也不客氣,看著碗裡有酒,端起就喝了一大口,“你不知道那我就給你講講,你可直到蘇府的大小姐,蘇念魚?”
見酒碗裡的就少了一些,來人又給他倒了一些,“我知道啊,不是說從小就燒壞了腦子嗎,前段時間聽說她因犯病嚇唬蘇二小姐而被送去了梅莊。一個嫡小姐被送去了那種地方,也是可憐。”
那人擺了擺手,不屑道,“那算哪門子的可憐?據我所知啊,這大小姐不是因為燒壞了腦子,而是因為這蘇夫人常年給她喝一種藥,據說那種藥啊能讓人神志不清,可厲害了。”
“還有這回事?”來人一聽,立馬從一邊拖了一張凳子過來,準備聽個仔細,“那藥是什麼藥,竟如此神奇?”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聽到的就只有這些。”
來人聽著直搖頭,“沒想到這蘇夫人竟是這樣的人,這蘇將軍娶了她也是晦氣。”
這種事聽過就算了,但是難免有多嘴多舌之人一傳十,十傳百,沒過幾日整個帝京的人都知道。
原本的同情,全部都成了謾罵聲。
一切都已經達到了目的,婉碧一時間輕鬆了一些,但同時也覺得哪裡空空的。她這一聲為復仇而活,如今蕭若月已身敗名裂,那麼她又該何去何從?
梅莊內,婉碧與蘇念魚對立而坐,一邊捧著茶杯,一邊下著棋。
“你要離開?”蘇念魚聽著婉碧的話,驚訝的連輪到自己落子都忘了。
婉碧面色不改,似乎這只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該你了。”
聞言,蘇念魚滿是無奈。她這麼認真的聽著婉碧要走的話,而她卻讓自己落棋。不過她還是把手中舉著的白子落在了棋盤上,“為什麼走?”
“當初我害怕你會說出去,所以沒有跟你提過。和你打成協議的時候,我與你說我的目的是出府。可我出府的目的,確實拉攏五皇子,讓他幫我對付蕭家。可最終,都只是為了對付蕭若月罷了。沒有了蘇府,好像一夜之間都成了空。”語落,她又落下了一子。
這回蘇念魚沒有忘了已握在手中的白子,只是思緒被打亂,久久才得以落下。“你可以留下。這些事沒有人知道,蘇府也依然有你的立足之地。”
可婉碧只是搖了搖頭,“我跟你一樣,那個地方,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她的語氣很堅決,蘇念魚轉眼一想,突然提起了瞿漠。“你走了,五皇子怎麼辦?”
婉碧的手一頓,握在手上的棋子險些掉下。她看著蘇念魚,撇開心中異樣的情緒,有些疑惑。“我走了,與五皇子有何干系?”
“婉碧。”蘇念魚一笑,依舊胸有成竹,“或許別人不知道,可你經常往我這裡跑,五皇子偶爾也會來這裡找你。別人或許根本沒有在意,可我算是看出來了。你與五皇子郎有情妾有意,為何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