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告訴你也無妨。”凌韻望著窗外的花園,陷入了回憶中。“當年,為娘還未進方家門的時候便懷上了孩子,知道這件事之後,父親非常震驚,要殺了我以維護凌家清譽。然而沒幾天,方生便帶人去家裡下了聘,想要與我成婚。父親見此,立刻順水推舟,與方家定下了這段姻親。只是當時我已經有孕在身,父親便要求我二人儘快成婚,方家那邊也沒反對,我便如此嫁給了方生。”
聽到這裡,林曉心中震驚。西南大陸雖然沒有太多禮教,但是未婚先孕這種事在大陸形成數十萬年的時間裡都是令家門抬不起頭的事,沒想到自己這位母親竟然有這樣一段經歷。
“我二人成婚之後七個多月,我便產下一子。然而沒幾天,就有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深夜闖入方府,將我那可憐的孩子給劫走了。”想起那到現在依舊下落不明的孩子,凌韻頓時潸然淚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暗中派人尋找,卻沒有絲毫音信。也不知道我那可憐的孩兒身在何處,是死是活。”說到這裡,凌韻已經泣不成聲。
見凌韻心情不好,林曉也沒有再繼續問,而是端著茶杯思索著。記得以前凌韻告訴自己,當自己還幼小的時候,方府裡來了一群黑衣人將自己劫走,聯想到師父林無聲遺言中提到,自己是被方林帶去九華山的,那麼,劫走自己的黑衣人必然就是方生自導自演的一齣戲。那麼,劫走凌韻親生孩子的會不會也是方生導演的戲呢?
過了許久,凌韻終於止住了悲傷,再次開口說道,“孩子被劫走,我這心裡一直非常的苦悶。過了大約有一個多月,方生突然將幼時的你抱給我,說你被人遺棄在方府門口。那個時候,為娘才失去自己的孩子,便將所有的感情依託在你身上,卻沒想到,只過了一年,你又被不明的黑衣人劫走,好在你平安長大,娘這心裡才踏實了些。”
此時,林曉沉默著,心裡則非常同情凌韻,兩個孩子都被人劫走,可想而知她這十多年心裡的苦悶。
“孩子,你是不是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若是找到了,那就多陪陪他們,以後有空的話,來看看孃親就好。”大致講了講當年的事,凌韻突然抓著林曉的手,以為他已經查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
林曉輕輕搖了搖頭,轉過話頭突然問道,“您可知道,方家是否有一門以人為鼎爐的武功?”說話間,林曉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凌韻,嘴中的話語倒在其次,他是想看看,凌韻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上被種下心胎這回事。
聽到林曉突然如此一問,凌韻微微一怔,而後說道,“是有這樣一門功夫,好像叫斷魂大法,聽老爺說這門功夫條件太過於苛刻,因此方家幾乎沒人練成過,你為何會有此一問?”
單從凌韻面上的表情看不出來她是否知情,林曉輕咬下唇不再說話,而是將自己胸前的衣服扯開,露出了胸膛。
“你這是……?咦?”突然見林曉如此動作,凌韻也是一驚,而後目光落在了林曉的胸膛上,那顆心臟並未在胸骨下面,因此一張一縮極為明顯。凌韻驚訝的指著林曉的胸口,而後顫抖的摸了摸那顆第二心臟,再將手放在了他的左胸上,“心胎!!怎麼會……?”
“是誰幹的?”驚訝過後,凌韻抽回左手,面上一片震怒之色,地階七級的氣勢充斥著整個房間,顯然凌韻已經動了真火。
“還能有誰?”林曉不屑的笑了笑,整理好身上的衣物。
是啊,還能有誰?林曉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兩人其實都已經心知肚明,只是方才凌韻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心裡面不怎麼願意相信罷了。“他為什麼要如此做?為什麼?”凌韻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嘴中則不停的在問為什麼。
林曉見此急忙扶著她坐回椅子,進而重新坐下,卻並沒有回答。
兩人沉默了好大一會兒,凌韻漸漸回過神來,再次抓著林曉的手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自己的夫君用自己的孩子做鼎爐修煉,夾在中間的凌韻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曉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抿著嘴沉聲說道,“當我查到這些的時候,我心裡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滅了方家!!我這次來,一方面是想證實一些事情,一方面就是想跟您說些話。”
說到此處,林曉突然站起身跪在凌韻面前道,“雖然您不是我親生母親,但是對我這般好,我在心裡早就已經當您是我母親。既然決心與方家為敵,那麼總有一天我都要面對方生,那個時候,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我只是不想讓您夾在中間太過為難,所以才將這些事情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