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能夠看到小嚴繃緊的那張臉。
不得不承認,湘月的表示力非常不錯。
等到喝彩聲傳來,小閣老的麵皮才鬆了下來,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個七品官員在旁邊恭維道:“小閣老如此妙作一出,也許用不了一日,就能唱遍整個京城。至於接下來彩雲將要唱什麼,或者那個是姓吳的解元又做了什麼新詩,卻是不要緊了。一個解元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有小閣老這首新作在,就算是後七子親至。在你的光輝下面,也只算得上一無名之徒了。”
大家都紛紛點頭說是。
確實,這一首詩寫得如此只妙,湘月也唱得如此之好。
大家都不認為,這天底下,還有什麼人在詩詞上能夠將嚴世藩給比下去。
就有人道:“接下來那一場真不用比了,哎,可惜李老太爺和李老爺醉了,錯過如此精彩的詩句。”
當然,李老太爺是舉人出身,或許能夠體會到小嚴相公詩句中的意境。可那李歷不過是草包一個,他不來聽也罷。
眾人已經篤定覺得彩雲肯定會輸給湘月,她會唱些什麼,大家都沒有興趣。
各自朝自己座位走去,準備再飲幾杯酒,聊一會兒天,就告辭回去,算是將這場熱鬧的壽宴給應酬過去了。
吳節聽到嚴世藩這首新詩之後,已經知道自己贏了。可臉上不但沒有帶著半天笑容,反不住擺頭,暗道:狗屁不通,這詩真是臭不可聞。這種水準的詩詞,在明詩中一抓一大把,就算讓我抄襲,都懶得費精神。
這表情落到李妃娘娘的眼睛裡,她卻突然有些擔心起來,微笑道:“士貞先生無須擔心,嚴東樓這詩雖然不錯,但若先生能寫出《石頭記》中那般水準的詩句,未必不能贏他。”
內心中,李妃卻知道,詩詞一物需要靈感。像《石頭記》中的詩詞,尋常人若沒有靈感,只怕一輩子都寫不出一首來。怕就怕吳節靈感不到,未必能超水平發揮。
第二百六十九章同樣的離愁,高下立判
聽到李妃說出這樣的話來,吳節知道她對嚴世界藩剛才那首五言詩非常欣。雖然也知道吳節《石頭記》中的詩詞寫得非常好,可在她看來,卻也在伯仲之間,未必就能穩贏。
這個時候,再謙虛可沒有用出。
吳節哈哈一笑,索性放浪起來,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飲盡,道:“看來娘娘是對吳節沒有信心了?依吳節看來,小嚴剛才這首詩純粹無病呻吟,匠氣十足,為賦新詩強說愁,已離詩家大道遠矣!這樣的詩句,多聽一句也是髒了耳朵。今日,小嚴要與吳節一爭高下,自曝其短,真讓人同情!”
“好一個為賦新詩強說愁,倒也說到點子上去了。”李妃眼睛一亮,想了想,道:“說句實在話,嚴東樓剛才這詩自然是寫得很好的,也讓人挑不出錯來。可讀起來,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按說,這種抒發離情別緒的詩詞,真寫得好了,讀之讓人心中惻然。可嚴東樓這詩,怎麼說呢,孤家的情緒怎麼也調動不起來。”
桂圓插嘴:“娘娘說得是,剛才湘月唱得是好聽,奴婢也喜歡,可詩裡究竟說的是什麼,現在卻想不起來了。”
正說著話,一陣嗚咽的洞簫聲輕輕柔柔地飄來。
就如同一片在梅林中突然生起的薄霧,帶著陣陣幽幽花香,不經意地將你籠罩其中。
不用問,這定然是依依的演奏。
聲音很低,如同離人的低語,又如同幽怨中的婦人依著窗臺,望向遠方那朦朧離去的背影。
可就是這樣的樂聲卻有著極強的穿透力,無論你身處在院子中的任何角落,都是聲聲入耳。
正在鬧酒的客人們都同時安靜下來,下意識地凝神聽去,生怕錯過了一個音符。
剛才還在說話的李妃和桂圓都神色一震,坐直了身子。
吳節心中讚了一聲。這個依依雖然不太可愛,但這手洞簫吹得真好啊!
他抬頭看過去,就看到正前方的小戲臺上已經放了三張小圓凳。
依依已經坐到了凳子上,而歸老頭則提起一塊牙板“得得”地敲了兩記節奏,將手中胡琴一拉。
音樂聲立即豐富起來,層次分明。似乎有兩個聲部相互交纏輝映。
有好象是一男一女兩人,站在古道邊,長亭外,淚眼婆娑地告別。
女的那人依依不捨,柔腸寸結。男的那人則長長嘆息。小心撫慰。
聽眾們一聽到這音樂聲,同時瞭然:原來是曲子詞,看來。彩雲要唱的是詞。相比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