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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敵人都打到聯的跟前了,也算是不勝不敗?爾等將京城城門一關,俺答卻在城外燒殺搶掠,這也算是不勝不敗?你們要粉飾太平,討聯歡喜,真當我是聾子瞎子。說說,這摺子怎麼回事,把來龍去脈都給聯講清楚了。”

錦開啟陸炳的奏摺:“陸指揮使在摺子中說,俺答圍城的時候,兵部尚書丁汝夔曾問計於內閣首輔嚴嵩,嚴閣老回答說,無須接戰,蒙古人日後自去,只需尾隨即可。當時,丁尚書又問,若是俺答在城外燒殺搶掠,又當如何。嚴閣老又回答說,若敗,罪責難逃。做不若不做,總歸有轉圜餘地。於是,兵部就命仇鸞緊守營盤,不可浪戰。”

黃錦:“陸指揮使上這分摺子,彈劾內閣首輔嚴嵩、兵部尚書丁汝夔,大同總兵宮仇鸞。”

將事情大概說了個囫圇,他將摺子輕輕放在案上:“萬歲爺,這摺子關係到朝廷三位重臣,關係到民心士氣,奴才等不敢專斷,還請聖上明示。”

“不敢專斷,明示?”嘉靖面上的冷笑一收,又恢復起當初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還明示什麼,你們得了這份摺子,估計si底下已經商量好了,說吧,你們商議的結果是什麼?”

黃錦斟酌了一下語氣,回道:“萬歲爺,大同鎮報的是大捷,京城民心士氣正旺,若再興大獄只怕不妥。奴才以為,單辦仇鸞一人,就治他一個畏敵不前之罪既可。大捷依舊是大捷,可就因為仇大人的拖延推搪,以至貽誤了全殲蒙古大軍的機會。此事關係到朝廷的臉面,關係到萬歲爺你的臉面,須得慎重。”

“臉面,聯的臉面又值得了什麼,抵得過死在俺答刀下的百姓嗎?”嘉靖臉容開始扭曲了:“還有那丁汝夔,嘿嘿,堂堂兵部尚書,二品大員,什麼時候成嚴嵩的人了,這不是朋黨嗎?此人,聯斷斷容不得。”

黃錦還待再勸,這次仇鸞上報大捷,朝廷已經用邸報通告全國,各地督撫又都上表祝賀。如今卻突然將主持整個京城防禦計劃的丁尚書逮捕下獄。若傳將出去,皇帝的面子還往哪裡擱。

眼前這個聖上,是一等一好面子之人,無論如何,總得給他留一分體面才是。

可就在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陳洪得了機會,立即高聲道:“既然萬歲爺這麼說了,奴才這就派人逮捕丁汝夔。”

他是東廠都督,抓人審案是他的強項。

“好,把他給聯捉了。”嘉靖哼了一聲:“欺君之罪,罪在不赦。仇、丁二人,國法能容。至於嚴嵩……”

他又將目光落到陳洪身上:“陳洪,你說說,陸炳為什麼要彈劾嚴嵩,他們當日勸聯辦夏言的時候,不是好得穿一條林子嗎?”

這一句話一說出口,剛才還很鎮定的黃錦身體一顫抖,不住給陳洪打眼色。

陳洪如何不知道這事的要緊之處,本來,碰到這種問題,打個馬虎眼睛敷衍過去就是了。眼前這個萬歲爺是想一出就是一出,很多話都是無意之間說出口的,並不用當真。

可是,他突然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簡在帝心,從司禮監四大太監中脫穎而出的機會。

這種機會一旦錯過,就再也碰不到了。

一直以來,他雖然在司禮間四大內秉筆太監中排名第二,又執掌東稽事廠這個強力部門。可整個司禮監不過是黃錦一人的天下,別人都不過是他的手下,只需要依命行事罷了。

只要抓住這個機會,就能與黃錦分庭抗禮。

陳洪一咬牙:“回萬歲爺的話”陸指揮使是想替陛下你分憂。”

“分憂,搬掉嚴嵩就是替聯分憂?”皇帝突然笑起來,面上湧動著一股青氣。

黃錦一聽到這話,腦袋裡就“嗡,地一聲炸開了失驚喝道:陳洪‘你胡說八道什麼’陛下面前豈能如此狂悖!”

他突然明白過來,這個黃錦是想奪權啊!。

司禮監掌印太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常年shi侯在皇帝跟前就其權勢而言,甚至還要大過內閣首輔。

陳洪這句話說得十分淫險,話中夾槍帶棍招招直落陸炳要害。

陳洪猛地抬起頭,亢聲道:“黃公公,陳洪是個老實人,膽子也小。萬歲爺問奴才的話,奴才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左不成黃公公還想讓陳洪說假話欺君嗎?”

“你!”黃錦氣得一陣哆嗦,手指著陳洪,正要再說。

“咯咯格格!”皇帝突然淫森森地笑起來:“吵,接著吵,吵得分明,事情也就弄清楚了。”

“萬歲爺。”黃錦嘆息一聲,跪了下去。

嘉靖:“陳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