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卑鄙呀。無恥呀!
在步槍的威脅下,本特納抖著貴族特有的肥肉,嗦嗦地將宣告書籤了,身旁監視的水兵等他一簽完,便急不可耐地一把將這張紙給收了,噔噔噔走到龍灝跟前,遞了上去,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什麼期待?
當然是打炮的期待啦!
剛才那兩陣炮,可是把這些水兵射的爽呆了,身子骨正酥麻呢,如今,他們虎視眈眈地盯著海面上唯一留存的那條商船,就像是光頭老兵古道遇上小媳婦
龍灝掃了掃宣告書,遞給了渝昊生:“沒問題了,渝船長,可以開始炮擊了!”
“是!”
渝昊生眼睛亦是發亮,他接過宣告書,敬了一禮,就興沖沖地向火炮室跑去。
又能打炮了!
鎮石號從船長到炮手,個個都興奮得身體發顫,而長長的炮口,也在搖輪拼命的轉動下,赫赫然瞄準了不遠處的那艘商船。
鎮石號,是與已報廢的鎮魔號同一批次購買的巡洋艦,不過它的排水量和速度,都小於旗艦,所以,秉著一分錢一分貨的原則,鎮石號也只要90萬美元一艘。
八艘巡洋艦,總價值近千萬美元,算是龍鱗海軍投入最大的一筆‘軍火採購’了。客觀地說,華夏鎮的‘財政危機’,多少也與這種窮兵黷武分不開關係。
八艘巡洋艦入編後,可能是心疼前期的投入太大,所以龍鱗海軍訓練時,打炮這種花費很大的科目,基本上都是搖搖輪軸,調調焦距,炮兵抱著模型彈在炮臺和彈藥房之間跑幾個來回就算。
真正的開炮,除了旗艦鎮魔號有過幾次,其餘七艘巡洋艦,都還沒開葷呢!
這就好比是擼管,你目標有了,炮管也擦拭撫摸了n次,但最後就是不讓發射,哪還不讓水兵們一個個飢渴難耐、一副副慾求不滿的模樣?
還是少爺好啊,親爹親孃不如親少爺呀!咱第一次跟隨少爺出來行動,馬上就有兩個活靶子供咱開炮射擊了!這些龍鱗海軍心裡喜滋滋地想著,所以在前兩輪齊射中,那炮火傾瀉得彷彿炮彈不要錢一般,幾乎是一眨眼功夫,兩艘商船就被打成了馬蜂窩,船體進水進的不要太快。
“裝彈,點火!”
鎮石號側舷,至少五架火炮,做好了發射的最後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遠方的海平線。露出了一道黑色森嚴的鋼鐵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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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土生土長的英國人,斐裡曼特有著英國人固有的傲慢和自大,所以,他現在冷著臉,對班森的指揮極為不滿。但是,身具國家優越感的斐裡曼特並沒有把這種不滿訴諸言語。他牢牢遵守著古板的信條:我只是把六艘戰列艦借給了這個美國佬而已,他如何指揮艦隊航行,與我無關。
或許是因為賭債的陰雲盤旋頭上,除了剛開始從西雅圖港口離開,斐裡曼特與班森交流了幾句,其後他就獨自坐在自己的艦艙,不問外頭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名借渡的局外人而已。
斐裡曼特消極的情緒也傳染了英國水兵,這些承繼了納爾遜爵士榮光的皇家海軍。對美國水兵登船後菜鳥一樣的表現嗤之以鼻,他們手裡雖然都拿了班森打點的一些美元,不過,他們卻絕沒有主動上前糾正美國水兵很多錯誤的意思。
哼哼,隨你們搞,只要不把我們的戰列艦弄沉,就無所謂!反正六艘戰列艦此次行動,燃料損耗等一應費用。都是由班森承擔的。
英國水兵權當是一次輕鬆愉快的度假旅行了!
多虧了英國水兵的放權,這些以前從未上過戰列艦的美國水兵就像得到了心儀已久玩具的大孩子。前面五天,啥事沒幹,都在折騰擺弄這幾艘‘海戰霸王’的戰列艦了,速度神馬的,根本沒有加起來,間接地給了龍灝不少準備的時間。
班森令斐裡曼特不滿的指揮藝術。不僅有過慢的航速,還有扭曲的航向。照斐裡曼特看來,六艘還處在世界主流的戰列艦,足以把那個什麼北海伯爵碾壓蕩平了,何必搞什麼迂迴曲折?這簡直就是拿著牛刀去殺雞。明明可以一刀剁死,卻偏偏還要挽出幾道刀花你就不怕手法不好割到自己?
西雅圖到舊金山,就是一條由北至南的海岸直線,可這支尋仇艦隊一過了北緯45°線之後,就在班森的指揮下掉頭向西,離開了近海岸,轉而一頭扎進太平洋。
當時,斐裡曼特被班森這個轉向的決定氣得有點岔氣,話說他雖然貴為英國遠東艦隊的副司令,但私自調動六艘戰列艦也還是冒著很大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