鬚髮皆白,卻精神奕奕,眼神銳利的掃過了全場,便走到了武比前面的椅子邊上。
餘洋老人拉著顧南枝,隨著人流呼啦啦的跪下來,高呼了三聲萬歲。
皇帝爽朗一笑,喊了句無須多禮,便坐在了最前面的椅子上。
餘洋老人艱難的站起來,嘆了口氣,眼神有些晦暗。
顧南枝好奇,他明明是一個學院的掌院,怎麼皇帝來了,也前去參拜,反而躲在了後面。
正在她亂想的時候,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看到餘洋老人就喊道:“哎喲先生您怎麼坐這裡?皇上請您去坐著呢!”
“草民年紀大了,有些腿骨不好,勞煩公公了。”
☆、第八十七章武比
那公公嘿嘿一笑,趕緊上來攙扶余洋老人,“先生您是皇上的親師叔,若您不去,這太不像話了。”
餘洋老人嗯了一聲,轉頭叫顧南枝,“帶你去前面瞧一瞧。”
顧南枝趕緊跟上去,搞不懂餘洋老人怎麼特意帶自己到御前去?
走過寂靜的人群,幾個人到了皇帝跟前,餘洋老人作勢要跪,皇帝趕緊一手攙扶起來,笑眯眯的喊道:“你我不見外禮的。”
顧南枝卻不敢不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
皇帝隨手就叫她趕緊起來,無須多禮。
顧南枝這才敢抬頭,之前站得遠,瞧得不太清楚,原來皇后和二皇子也都來了,現在安安靜靜的坐在皇帝右下首的椅子之上。
皇帝看她打量,不自覺的注意到她,面色卻未鬆動半分,只是拉著餘洋老人坐到了自己左手邊的位子。
不是皇家人,卻坐在皇帝身邊,是人一輩子也求不來的榮耀,他這樣做,也是給天下人看,我皇帝仍有恭謹之心,容不得他人再詆譭。
眾人見餘洋老人坐下,幾個武官裁判也坐下了。
瞧著時辰已到,計山長清喝一聲,隨即響起了一陣鼓聲,旋即有兩個人上了臺。
首場比賽的是兩個崇陽書院的學子,向來以武力聞名,打頭做第一場,也是給皇帝瞧的。
這是計山長的私心,也是崇陽書院的私心。
皇帝只是瞧了一眼,轉頭就和餘洋老人說話,“師叔咱們有多久未見?瞧著師叔精神頭比朕還好!”
餘洋老人微微一笑,眼神仍舊停留在臺上兩個拳腳相向的人身上,“皇上您折煞草民了,我已入天命,哪能與您正值壯年比較!”
皇帝一直愛被人奉承,聽到餘洋老人的話,不自覺笑了起來,便和他又說了幾句閒話,話題終於轉到了顧南枝身上。
“師叔你多年不收弟子,怎麼著今年收了個嬌俏的小女孩進來?恆裕和我說的時候,我還相信呢!”恆裕是三皇子的名字,皇帝的眼神在顧南枝身上繞了一圈,便又轉到臺前。
餘洋老人哎喲一聲,趕緊喊冤,拉著顧南枝到前面來,說道:“皇上您不知道!我這可是沾了您的恩德才有的這侍讀。”
皇帝枯槁的臉上有了意思異色,“此話怎麼說?”
餘洋老人哈哈一笑,調侃道:“這是您小師妹呢!”
“朕的小師妹?”皇帝一驚,“是何師傅他?”
“可不是嗎?”餘洋老人示意顧南枝給皇帝好好看看,“您記得何醒夫嗎?這是何醒夫妻弟家的。”
皇帝皺眉,“我記得何家那渾小子,後來說是跟著師傅回了青州,娶了個美人兒連朕的官都不想當了。”
餘洋老人笑了,摸著鬍子慢慢道:“可不是,那渾小子成親的時候給我來過信,當時提了一句他的妻弟,叫沈贏,字北風,就跟在何老太爺膝下學著,但實在身體孱弱,我本以為不會上京,可是巧著了,前幾年娶了個媳婦,身體反而好了,今年帶著她就上京來了,我一瞧這不是皇上您的恩德嗎?還不趕緊收下來!”
皇帝這才明瞭,原來是那家人的兒媳,想要指親的心思就淡了下來,笑道:“原來是這孩子是何醒夫妻弟的妻子,看著也聰明激靈,能拜在你門下,是她的福分。”
顧南枝陪著笑,見兩個人說的差不多了,才悄悄走回餘洋老人的身後。
而下首的二皇子一聽這話,面色有些古怪,看著餘洋老人不說話。
餘洋老人沒有去瞧他,嘆著氣道:“何老太爺當時要去青州,帶著一大家子,現在又稀稀落落的回來了。”
皇帝附和:“朕聽說何家那幾個孩子也回來了,想著今年能熱鬧些。”
“可不是,今年上京考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