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近在咫尺,他又疏於防範,被趙飛虎結結實實的蹬在胯骨上,身體飛了起來,尚未及落地,一口鮮血便激射而出,接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趙飛虎一擊中的,心中大喜,咧著大嘴笑道:“老子說不玩了,可沒說認輸了,這叫做兵不厭詐。”說著眼睛望向劉化,卻見劉化面沉似水,毫無表情,兩道眼神冰冷而空洞,看不出是讚許還是責怪。此時趙飛虎才想起來剛才被自己踢中的朱世昌,回頭一看,只見他鼻孔嘴角汩汩的流出鮮血,不知是死是活。趙飛虎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人也傻在了原處。
這時臺下的觀眾早就炸開了鍋,議論、指責、謾罵聲不絕於耳。崑崙派已經派人把傷員抬了下來,朱世昌的五臟六腑已經被趙飛虎那奮力一蹬的巨大力道震傷,嘴裡不住冒出血沫,估計是凶多吉少。
主擂官丁廣成對本場比賽的裁決甚是為難,不斷用眼神徵求魯其遠的意見。魯其遠剛才一直忙著在場邊上檢查朱世昌的傷勢。這時,朱世昌已經被兩個青城派弟子抬到了擂臺下面。魯其遠考慮了半晌,方才說道:“此戰怪世昌技不如人,趙兄弟說的對,兵不厭詐。擂臺如同戰場,上此擂臺,就簽下了生死文書。朱世昌遭人暗算是他疏於防範,怪不得旁人。這場是我們輸了。”
崑崙派雖說輸了戰,但由於白蓮教一方勝之不武,因此群雄的氣勢不但沒有給打下去,反倒是個個憋了一口氣,只等著輪到自己上場的時候給朱世昌報仇。就連不上場的,也都攥了拳頭、咬了牙,太陽穴青筋直蹦,涵養差些的早就破口大罵了起來。幾個青城派的弟子默默的擂臺一角站著,也不鬧也不說話,反而讓大家愈同情。
魯其遠沉著臉,雖然主要是恨趙飛虎這人不講究,下手沒輕沒重,但多少也有些埋怨朱世昌太不小心,竟遭這粗人算計的意思。畢竟擂臺只有五戰,輸掉哪局都舉足輕重,可是他既然已經傷成這個樣子,又是青城派的人,嘴上也不好責怪,只是氣鼓鼓的不一言。
崆峒掌門楊廣程就坐在魯其遠身後不遠,見自己這邊戰失利,看魯其遠側臉顯然面色凝重,雖猜不透他心裡想些什麼,但總知道自己若是勝了這仗,在魯掌門那裡定然會贏得面子。想到這裡,他起身來到魯其遠身後說道:“掌門,朱師弟仁心對待那廝,他卻以詐取勝,讓人甚是惱火,廣程不才,願替掌門料理了那廝。”
魯其遠輕嗽一聲道:“若非擂臺比試,老夫定要親自管教管教這廝。世昌賢侄若有個三長兩短,要我怎麼跟陸掌門解釋。不過也不必傷他性命,給他個教訓也就罷了。”
楊廣程得令登擂,四平八穩的來到臺中央,向孫大人和丁廣成抱拳行禮,然後又對著場下的觀眾抱了抱拳,最後才向白蓮教那邊微微點了點頭。他臉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趙飛虎,向臺下朗聲道:“此次擂臺比武,本是雙方選定掌門,無論勝負,都還將是一家兄弟。楊某竊以為,比武宗旨當是以武會友、點到為止,輸贏倒在其次。只是這位趙兄弟,以詐取勝,將我兄弟打成重傷,著實可惱。但這一場,楊某恐怕不得不出手略重一些,若不這樣,一來著實難平民憤,二來也顯得我們兄弟任人欺負只能忍氣吞聲,三來,”他輕蔑的用眼角掃了下趙飛虎,接著說道:“也不能給某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吃一塹,長一智,我也希望這位趙兄弟能吸取教訓,往後再遇到比武的時候,也請手下留情。”
………【第一十六章 奪嫡 第一節】………
臺下眾人見楊廣程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不卑不亢,舉手投足又斯斯文文、儀態大方,同一班江湖打扮的武人相去甚遠,倒像是員外爺。:ap。整理不少人都對他頗有好感,跟著他的話音嚷道:“給他留點記號!”“教訓教訓他!”
楊廣程任眾人喊了一陣,說道:“趙堂主請了。楊某與你無冤無仇,但你使詐傷我兄弟,楊某若不從民意,恐難交代,等會交手刀劍無眼,楊某這裡先賠不是了。”
趙飛虎被他那一番話弄的好生尷尬,瞪著眼道:“魯掌門也說了,擂臺之上便是戰場,兵不厭詐,誰讓他不小心,怎怨得了我?”說著關切的向崑崙派那邊望了望:“那白淨面皮怎麼樣了,死了沒有?”趙飛虎本是嘴硬心軟,看自己傷了對方頗感內疚,而崑崙派一眾人哪裡會領情,反把他這舉動看作是挑釁,一個個怒目而視。
楊廣程也覺得他此時的舉動只是貓哭耗子,並不答他話,冷笑了一聲道:“趙堂主亮兵刃吧。”
趙飛虎兩手一攤道:“老趙不用兵器,這對肉掌便是武器。”
楊廣程從腰間解下劍鞘,劍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