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梁晨的重視已經到了一種什麼地步?想想也是,書記儘管可以在縣內一手遮天,但面對著市級領導,尤其是市委書記,那一樣得俯首聽命。
有了縣委書記撐腰,丁焯的膽氣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壯大程度。他立刻指示副局長肖立軍,立刻對許海,朱小松採取措施。於是縣刑偵大隊立即出動前往縣人民醫院,將正在挑逗女護士的許海,朱小松以及出具傷情證明的副院長,主治醫師強制帶回盤問。
整個盤問的過程異常的順利,在出具了第二段錄音證據之後,許海與朱小松如實交待了夥同副校長謝春明將女同學蘭月騙到辦公室意圖強暴的事實。兩人終究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一直只是仗著家中的勢力為非作歹,而現在被警車帶到刑偵大隊,在經驗豐富的刑偵人員嚴厲而有技巧的盤問下,心理防線的崩塌也在意料之中。
而之後,根據縣公安局指定的專職鑑定人對許海,朱小松做了傷情鑑定,最後的結論是許海腰下軟組織輕微挫傷,朱小松無任何異常。根據這個權威結論,縣刑偵大隊認為副院長邵明保,主治醫師古恆有製造偽證的嫌疑,決定對兩人實施拘留。
得到訊息的縣委組織部長許國瑞又驚又怒,他做夢也沒想到丁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這麼強硬地將他的兒子拘走。他立刻給縣公安局長丁焯去了電話,然而讓他惱怒的是,丁焯竟然拒接。怒火中燒的許國瑞在妻子的慫恿下,帶著兩名幹部科下屬,小車司機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縣公安局。
在接到公安局長丁焯的電話後,縣委書記李嵩傑陰沉著臉罵了一聲‘蠢貨’,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丁焯當然知道這聲蠢貨不是罵他,老神在在地坐在辦公室,如果所料不差的話,組織部長大人一會肯定會過來找他。
果然,沒過上五分鐘,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縣委組織部長許國瑞滿面怒容大步走了進來。
“哎喲,許部長,稀客稀客,請坐請坐!”丁局長連忙堆起笑臉迎了過來,並殷勤地遞上一支菸。
許國瑞沉著臉把對方遞過來的煙擋了回去,然後冷言問道:“丁局長,你對我有意見?”
“許部長哪兒的話,您是縣委領導,我怎麼敢對您有什麼意見?”丁焯很是惶恐地說道。
“沒意見?那為什麼把我兒子抓過來?”許國瑞眯著眼睛質問道:“我說丁局長,你就算想袒護你的下屬,也不至於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吧?”
“許部長你誤會了!”丁局長搖搖頭,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面孔道:“許海確實是觸犯了法律,身為公安局長,依法懲治犯罪是我的職責所在!說到袒護……?”丁焯頓了一下,然後不軟不硬地說道:“我認為許部長更適用這兩個字,否則,您也不會到我這興師問罪了?”
“我就問你一句,放不放人?”許國瑞冷冷問道。他的胸口起伏,明顯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對不起,放不了!”丁焯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就在您來之前,縣局已經將案件移交到檢察院,並由檢察院提起公訴,所以,許部長,您現在應該到檢察院去才對!”
許國瑞聞言頓覺眼前一黑,手指著圓滾滾的丁局長,臉色憋的通紅,身軀不停地顫抖著,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丁焯,咱們走著瞧!”
看著許國瑞摔門而出,丁焯冷冷一笑,將那支抽出的煙放在嘴裡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他之所以敢與許國瑞撕破臉,完全是因為李嵩傑的態度。沒錯,從兩次電話通話,他可以做出大膽的推測,李書記是打算放棄許國瑞了。有時不管不問可以表示姑息縱容,有時卻可以表示放棄。而這次李書記表露的態度,明顯是屬於後者。
丁焯對許國瑞的心態就像是小品說的那樣:“下來了!?下來我就不用怕你了!”既然許國瑞註定是要‘從鄉長變成三胖子’,他也就沒必要擺什麼恭敬姿態。而事實上,他與許國瑞是有點小小過節的,原因就在於當初在縣公安局的人選上,許國瑞傾向於齊政委齊達生!後來因為李書記的支援,陸縣長的默許,並因梁晨在二二六抓捕行動的露臉,才使他迅速上位。
許國瑞回頭立刻給縣檢察院秦檢察長打了電話。在電話中,秦檢察長很委婉地表示,縣檢察院已決定對許海朱小曉強姦未遂案提起公訴,結果沒有更改的可能。
許國瑞終究不是傻瓜,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終於覺察到其中暗藏的洶湧急流。縣公安局與縣檢察院所表露出的態度與行為絕不是偶然的,一定是得到了更高階別的授意,正因為這樣,丁焯與秦意才會不將他這個縣組織部長放在眼裡。那個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