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之後,千暮笑吟吟地問韓夜:“想我沒有?”
“你說呢?”那人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反問道。
“一定想死我了吧?”千暮嘴角上揚,說。
“知道還不早點過來?”
千暮摸了下鼻子,說:“店裡事情多,跑不開。”這才想起了身後的嘉木,指著嘉木對那人說,“這是,額,是我店裡的員工,我帶他來玩幾天。”
韓夜始終帶著幾分傲慢的眼神這才落到嘉木的身上,被他這麼一看嘉木一下不自在起來,那人像是覆了一層寒冰的眼神冷漠得令人畏怯。他刻意壓下那份不自在,客氣地說:“你好!我是嘉木。”
韓夜只朝他點了點頭,絲毫沒有要自我介紹的意思。千暮朝嘉木笑笑,說:“他叫韓夜,你見過他照片的。”說完還朝他眨了眨眼睛。
嘉木忍不住嘴角上揚,開心地說:“嗯,本人更帥。”
“那是我帥還是他帥?”
嘉木故意歪頭想了想,才指了指韓夜,說:“阿夜比你帥。”
千暮暗暗朝他做了個殺頭的動作,對韓夜說:“聽見沒有?有人在誇你呢。”
韓夜絲毫不為所動,惜字如金地說:“是嗎?”
上車之後千暮便問起了韓夜的近況,從他們的交談中嘉木得知韓夜大約是屬於命比較好的那一類,出生於條件優渥的家庭,畢業後連工作也不用找便進了自己家的公司。他插不進去話,便獨自坐在後排聽他們的交談。
兩人聊完工作上的事後車裡有一段時間的安靜。千暮隨手塞了一張CD進去,嘉木看了看旁邊的封套,原來是Eason的《認了吧》。車裡響起的第一首歌便是那天千暮唱過的《煙味》。
“頹廢,混雜著煙味,我滿臉鬍渣,在自得其樂的世界。”
從後視鏡裡可以看到韓夜的眼睛,在開車的時候這雙眼睛顯得很專注。這是一雙漂亮的眼睛,但卻如銳利的刀鋒一般泛著寒光,令人不敢直視。在見到這人的時候嘉木有一瞬間的驚豔,但那人“生人勿近”的氣場令他畏怯,他也就很快失去了那欣賞美男的心情。
車子一路駛到外環外,過了收費站,最後開進了郊區一處別墅區,在一幢三層別墅前停了下來。走進去之後又是另一番天地。作為娛樂室和健身房的地下室,擁有成套古樸茶具的茶室,蜿蜒的木質樓梯,以及精心佈置的臥室,都讓嘉木嘖嘖稱讚。房間雖大,卻是一塵不染。書香氣有餘,而人情味不足。
韓夜將他們帶至兩樓,開啟一間客房的門,對嘉木說:“這是最大的客房,裡面有衛生間。”這是第二次,那人將視線落在他身上。嘉木連忙說了聲謝謝,只聽韓夜又說,“我去拿被子。”
房間裡只剩下嘉木和千暮兩人。嘉木吐了吐舌頭,說:“這裡大是大,我怎麼覺得冷冰冰的。”頓了頓,又補充道,“跟他人一樣。”
千暮笑笑,說:“他很少住這裡,因為要過收費站,離市區又遠,不方便。”
“那他為什麼這麼冷?”嘉木又問,“有悽慘童年?父母關係不和?”
千暮拍了拍他的頭,說:“小說看多了吧。他就這樣。”
兩人又站著說了會話直到韓夜抱著被子走來,他們很有默契地停止了交談,默默地注視著面無表情的韓夜。嘉木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和千暮的未來,其實也是不敢想。但見了韓夜本人之後他直覺千暮和韓夜兩人長久不了。因這兩人都不是願意讓步的人。他盯著韓夜冰冷的臉默默揣測千暮喜歡他的理由。
後來躺到床上之後嘉木依然沒有睡意,儘管身體已十分疲累。那個晚上他似乎睡著了,並且還做了夢,但他又好像是清醒著的。
第二天早上房間裡有並不明亮的光線灑進來的時候他便起來了,他穿著敞開的睡衣屐著一雙拖鞋往樓下去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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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樓梯轉角的時候嘉木發現位於門口的吧檯旁站了一個人,因家裡開了中央空調的關係那人只穿了一件懶散的白襯衫,下身穿著裸色棉布褲子。察覺到他,那人只懶懶地抬了抬傲慢的眼皮。不是韓夜又是誰。
若那裡站著千暮嘉木早就撲過去了,然而只無聲地站在那喝飲料就散發出強大的“生人勿近”氣場的韓夜讓他有些膽怯。但他還是走過去,故作輕鬆地說:“早上好。”
韓夜再次抬眼看了看他,才開了口:“早。”說著替他倒了一杯清水。
嘉木不知怎麼有些感動,好像這是莫大的榮幸似的。於是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