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士,爾夫人。豈不聞陶學士有桃葉、桃根,蘇學士有朝雲、暮雲。我便我娶幾個吳姬、越女,也無過分,你年紀已過四旬,只管佔住玉堂春。’意思便是:我為學士,你是夫人。陶學士娶了叫桃葉、桃根的兩個小妾,蘇學士也有朝雲、暮雲的兩個小妾。我便多娶幾個姬妾也不過分,你年紀已經40多歲了,只管佔住正房元配的位子就行。管道昇看到後,回信便是——”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似火,拿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然後,將咱們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紀禾終於想起來曾經在某本古詩集上看到過這首詩,喃喃跟著老師一起背出來。
“後來,趙孟鈐僖裁揮刑岬僥涉�氖慮欏!崩鮮β��低旯適碌慕峋鄭�砬槿岷偷乜聰蛺ㄏ虜簧踹襉甑難���氨鷀凳敲揮腥魏臥際�墓湃耍�褪僑緗裼辛說賴掠敕�稍際�南執�四蘢齙秸庖壞愣際巧僦�稚佟U韻壬�謁�哪歉鍪焙蠐Ω每梢運閌敲�肆耍�始已�常�曄�趵銜澹�嗖哦嘁眨�墒僑茨芄輝謐詈蠡氐狡拮由肀擼�刈牌拮傭裙�簧�N�裁矗亢玫模�饢煌�Ь偈至耍�惺裁匆餳�俊�
舉手的女生站起來,一本正經:“我覺得趙孟鈧��哉餉醋觶�褪且蛭��降撞皇且桓齷ㄐ牡娜恕!�
“那你覺得花心應該是什麼樣的?”老師轉頭看向幾個拱在一起嘿嘿笑的男生,“男同學不許笑。”
“花心就是一個男的腳踏兩隻船,同時有好幾個女朋友,然後結婚後還跑到外面去鬼混——”女生頓了一下,“整夜整夜不回家,回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香水味。”
“不錯不錯,形容得很貼切。”老師笑,看到幾排後的紀禾正出神,於是叫她,“那位同學,我看剛剛你跟我一起背詩——你有什麼看法?”
“老師叫你。”樊旻拉拉她的胳膊。
紀禾頗為訝異地站起來,一時還真不知該說什麼,腦海裡突然想到高中時語文老師的話,於是背了出來:“如果他總是被女孩子包圍,換女朋友像換手機一樣快速而輕鬆,不是說明他花心,而是說明他還未遇上一個真正讓他愛得刻骨銘心的女子。”
周圍再次譁然。老師笑而不語。
遲到的喬澤宇這時剛剛到達,正背光站在教室門口,身後的陽光讓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長。他站在那裡,沒動。目光同眾人一樣放在紀禾身上。
“那麼這就是你的看法?花心的本質是還未找到一個最愛的人?”老師思考之後丟擲問題。
紀禾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起一個層次的理解。“我覺得這裡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女生和男生對同一種行為的定義有所不同。在女生眼裡看來,男生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花心,而在男生眼裡看來便是風流。在這裡,風流這個詞更多的是褒義,是一個身份的象徵,代表這個人有資本,有女人緣,有魅力。”
周圍開始有嗡嗡不斷的討論聲。
“哦?”女老師走到紀禾身邊,頗有興趣,“那你對風流的看法是什麼?”
“我還沒想好。不過高中老師曾經說過一句話,”紀禾回覆,“風流不是一個人的錯,錯就錯在他於其中迷失了方向。”
喬澤宇依舊站在門口,看著紀禾一動不動,唇邊的笑意似有若無。
女老師笑了,卻沒有去評價什麼,任由同學們討論得嘰嘰喳喳,轉身朝講臺走。
“這位同學,你可以進來了。下次不要遲到。”老師朝喬澤宇點頭。
喬澤宇回神,神情莫測地朝後面走,結果發現最後的座位都被佔完了,他只得又折回來,坐到第一排。
“那麼這裡還有一個問題,我們來問問男同學。假如在婚後,男方有了外遇,會怎麼處理?告訴妻子,亦或者不告訴妻子?”
問題一出,同學們討論得更激烈了。尤其是女生,彷彿已經煮沸的熱水鍋又被加了一把柴火。
“來,這位同學,你說說?”老師隨便點了一個男生。
男生面露尷尬,站起來半天,剛剛要開口,周圍的娘子軍就開始不淡定了。
“承認!跪搓衣板!跪遙控器!”
“敢撒謊就家法伺候!”
“小心你的言辭,女朋友就坐在這裡哦。”
男生立馬紅著臉連話都不敢說了。怪只怪學院裡這屆女學生都比較彪悍。
“女生先別激動——你坐吧,我們再找一個——那位剛剛遲到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