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明明剛才奶奶喂的時候還吃的。
“那……”他拿起了一本笑話書。
“不聽……”
“我……”他舉起手……
“閉嘴。”
“tut”黑子哲也這下終於消停了。
黑子樹裡抬著頭,突然瞥了一眼黑子哲也,“你手裡拿的什麼?”
黑子哲也將東西往口袋裡放的動作一頓,笑容有點尷尬。
“拿出來。”
“……”黑子哲也在黑子樹裡的眼神下有些不情願的伸出了手。
幾根藍色的頭髮。
黑子樹裡眼珠一轉,“你拿我頭髮幹什麼?”
因為化療的關係,黑子樹裡的頭髮掉的很快,原本濃密茂盛的髮絲變得十分稀疏,偶爾風一吹還能看見頭頂。黑子樹裡到是沒什麼感覺。
很早很早之前在流星街頭上長了蝨子,後來還傳染了庫洛洛,結果兩人整天撓頭,最後安迪一氣之下剪了光頭,順便把庫洛洛也剃了個鋥光瓦亮。
而在松下私塾時,她因為受傷也剃了半邊頭髮,後來嫌麻煩整個自己一個人用菜刀剃了個乾淨。
發現坂田杏子如何對待自己頭髮的坂田銀時抱著她的腰嚎啕了一下午,高杉晉助看著她像是生了痢疾一樣的頭皮,也是一臉無法直視的表情。不過他還算冷靜,攔下了想要把桂小太郎的頭髮剃下來給坂田杏子做假髮的坂田銀時。
人家都說頭髮是三千情絲,剪下來的時候總會影響心情。安迪倒沒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掉下來的頭髮挺噁心的。
“你頭髮掉了,我收集起來,之後做成假髮給你戴在頭上。”黑子哲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你還和以前一樣漂亮,樹裡。”
“把你收集的給我看看。”
黑子哲也聞言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個塑膠袋,裡面放著凌亂的頭髮。她是脫髮,掉的枕頭和地板都是,不過沒多久都會消失不見。
黑子樹裡拿過來開啟袋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在窗戶外面一抖。
所有的藍髮被風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子哲也有些愣的看著黑子樹裡的動作,隨即他咬著嘴唇看向黑子樹裡。
黑子樹裡一臉平淡,她的面板因為長期化療變得更白,頭上的頭髮稀疏有些長的遮住了她的眉眼,她的眼睛十分冷淡,沒有溫度。
“頭髮掉下來就是死了,死了的東西粘上去也沒用。”
不知道那個字戳著了黑子哲也,他突然咬著嘴唇默默的流淚。
黑子哲也極為討厭淚水,她覺得沒多大事就哭哭啼啼的真是軟弱透頂。
“哭個屁。”看著黑子哲也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默默流淚的樣子,她心中惱了,覺得這小孩沒經歷過什麼事就哭成這個樣子,如果經歷了啥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
安迪現在極為反感淚水。
“樹裡,你會死嗎?”
“沒人不會死。”黑子樹裡說的是實話。
“那你可不可以現在不要死。”黑子哲也的淚水落在了地上。黑子樹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自己躺會了床上閉上了眼睛。
黑子哲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黑子樹裡睜眼的時候,黑子奶奶已經把他帶回了家。
夜晚。
安迪睜著眼睛,她看見自己身邊能量飛速的旋轉,如受傷後劇烈扭動的蟒蛇,這些金黃色的能量扭成一條條的帶子,狂躁的抽打著周圍的空氣,她在風暴中心,眼神平靜。
安迪體內的火焰是晴屬性,過於狂躁的能量對她的身體和靈魂造成了傷害,但是偶爾溢位的能量對於別人來說卻是救命的良藥。和她同一病房的病人陸陸續續的好轉康復,最後出院。
醫生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即使是沒有生病的醫生大夫在安迪身邊站一會兒,都會覺得神清氣爽。
醫生心底有個猜測,估計這個孩子活不久了,一個人的生機和生氣是有限的,如果她的生命力不停的流逝出來,那麼這個人很快就會死。
安迪發現了自己晴屬效能量對別人的幫助,別人喜極而泣的臉和親屬們聒噪的笑聲讓她心中不太愉快,於是晚上的時候,她從一樓的窗戶翻出去,自己一個人在外面溜達。
別的人死活和她無關,她也不會善心大發就為了別人乖乖的待在病房裡。
該死的人就應該死,想要靠著她無意間康復?
安迪嘴角露出了一個冰冷的淺笑。
這不公平。
除了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