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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方家園,全亂套了……

我知道,劉書記已把福市的這種現狀向省委吳書記彙報了,眼下劉書記比誰都急。本來黎禾是他最賞識的幹部,就要委以重任了,誰知在這節骨眼上出了這種醜事。劉書記在Q市時間長了,可算是對這方地盤知根知底的人物。他一定清楚,潛鎮這麼多年來的發展,靠的是什麼,應該是潛仁精心編織出的網路,一種關係網。如今的潛水區,過去的潛鎮,當年的潛村,不就是在這關係網的關照下,一步一個腳印地成長壯大起來的嘛。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領導人說過,在中國,關係就是生產力。這話沒人說它不對。在當下,有關係和沒關係,辦起事來就是不一樣。能說潛仁去搞關係、編織關係網錯了嗎?至少這話不能在這方天地上講。

可是,話說回來,不能在這方地盤上講的道理,那只是小道理,小道理是要服從大道理的。有許多很實用的東西,是經不住推敲的,推敲起來那種玩意兒是站不住腳的。咋辦?那就不要推敲,就避開推敲,就不要讓人去爭論它,就將它暫時擱置一邊,放一放,說不準,這一擱置,這一放,就永生永世地束之高閣了。這也正是真正的目的,真正的目的並不能明說。

省委吳書記是怎樣對待這些問題的,我尚不清楚,這一段,我沒有與吳書記單獨接觸過。況且,這類事,更多的是劉書記與吳書記溝通。

但是,有一種跡象近日顯示了出來,反貪局似乎稍稍放鬆了幾個談話人的調查工作。可以證明這一點的是,昨天晚上,女會計從吉市的賓館出來了,回家了。今天上午,她又單獨地跑到了Q市……到了下午,就有一種幽默滑稽的流言傳到了我的耳中。

那原話是:“沒蛋子的有蛋子,有蛋子的沒蛋子。”

其中的含意是,女會計被問了幾天話,啥都沒說,表現出一種堅定和頑強不屈的意志。本來,女人是沒長蛋子的,在大眾眼中,女人多是柔弱的,性格以溫和、文靜為美。可是,女會計不然,她在嚴峻的考驗中表現出一種陽剛之氣,猶如長了蛋子的男子漢。而那個男廠長,是福市一家耐火材料廠的辛廠長,辛廠長在反貪幹部的反覆問話中,最後還是道出,他曾在一次年關到黎禾書記家拜年,放到人家家裡一個信封,內裝三萬元人民幣。

聽到這種議論,有點令人啼笑皆非。一時間,在這方天地,是與非、黑與白、真與假、善與惡、美與醜,全都撲朔迷離起來,模糊起來。

身為市長的我,與編造這種黑色幽默言論的人物是有不同見解的。我不僅是Q市人民的市長,也是這個國家任用的市長。眼下福市乃至Q市的某些精神狀態與思維傾向,使我不無憂慮,甚而生髮出一種不安全感。是啊,那句老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已記不得流傳多少年了,誰能說它不是真理。可是,這麼多的後生們還是要生著法子,想著點子在那皮上做文章。榨取皮的汁液,去潤澤他們那一撮毛,如此不講規矩,不擇手段地榨將下去,那好生生的皮終有一日要被榨乾榨盡,乾枯死去的。

湖中壺裡心碰心(1)

韓鑫來電話約我,去赴一個晚宴,是送別一位外商的餞行宴會。還說,時間不會很長,因為這位美國商人不像咱們中國人,有那麼多的酒文化。即使這樣,我還是拒絕了他的邀請,建議他約另一個負責招商工作的副市長陪同赴宴。他欲要放下電話,我說,我正要找你,沒想你先撞過來了。待你的晚宴結束後,大約應是八點鐘,咱們見見面,我有話要說。他笑呵呵地說,俞市長真有你的,我請你請不動,你卻倒拉一把啊。我說,真是沒有辦法,我如有請就去,僅今晚就有四場宴席。就是有分身術,也抵擋不住啊。請企業家理解,原則上我是拒絕宴會之邀的,理解萬歲。

他聽我說得懇切,又知曉我的脾氣,也就不再推辭,而且還很爽快地說,一定準時赴約,即使這邊宴席結束不了,也要來個金蟬脫殼,一走了之。他只是問我,到什麼地方約會。

我告訴他,地點由他定,條件是幽靜簡樸,清潔大方。他當即敲定說,就定在湖中壺茶藝社,那裡有他的簽單賬號,更重要的是那地方符合大市長要求的條件。

我發愣了,因為從來沒聽說過有個湖中壺茶藝社,就問他,湖中壺在什麼地方?

他說,湖中壺就在Q市南側,那裡有個遠近知名的南流湖,湖心有個小島,湖中壺就在那裡。說罷,又問我,是真不知湖中壺,還是假不知?這可是個很有名氣的地方。我當然是真不知道這個湖中壺了。

也難怪我不知道。Q市的中心都在Q市北端,從市直機關,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