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猛地回頭。
她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年青的女子。
明明與上官慕長得極為相似,那女子也絕不能說是外表不出眾或是氣質不佳,只是她身上卻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灰暗。
此人,正是被嶽凌說成資質遠不如上官慕的上官牧,慕的孿生姐姐。
上官牧沉著一張臉,顯然是將剛才的對話全聽在耳裡了,只是她卻什麼也不說。
嶽凌看見上官牧臉色不對,想起自己剛才的話立時滿臉的愧疚,她急急說道:“清洲你一直很努力……”話一出口,立時發現不對,又停了下來。
上官慕對上官牧的出現也是意外,他看了看嶽凌。當他看到上官牧那充滿晦暗陰沉的雙眼看向他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抬高了下巴。
而原本只是沉著臉的上官牧看見上官慕的表情,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一切都是我的錯。”嶽凌看了看兩人的表情,突然長嘆一聲,“老婦這就去向東家請辭。”說罷也不待兩人反應,轉身大步而去。
“老師——”
“老師……”
兩人同時開口想要喚住嶽凌,卻因為聽見對方的聲音而同時住了口。
眼看嶽凌越走越遠,上官牧突然反身走回書房,用力“砰”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
上官慕握緊拳頭,緊緊壓在欄杆上,“你有什麼可以不滿的?說是一父同胞,但是從出生開始你就把什麼都搶走了。牧清洲?誰聽不出來那是牧青州的意思。從小到大,我學什麼不比你好?但是到頭來,只能換一句‘尋個好人家嫁過去’!我——”
上官慕聲音越說越低,可是拳頭卻是越握越緊。到最後,他強迫自己停下來,猛地抬頭閉上眼睛深呼吸,總算才稍稍平息了自己的情緒。
他不屑地看了書房的門一眼,冷哼一聲,轉身朝外面走去。
從書房下來後,沿著迴廊向西是回房間的近路,但是上官慕卻走了向南的那條。那裡迴廊兩邊都種著大片的牡丹,如今正是盛開的時候,他心情不好正好過去散散心。
和風輕暖,春光明媚。
各色牡丹中,上官慕獨愛玉色異種正開得熱鬧。滿目生機勃勃的綠色中,淺黃中略帶淡青的牡丹靜靜地開放著,華麗而端莊的花似乎正等待著他的來臨。周圍一點人聲也沒有,只有輕輕的水流聲。
上官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只覺得滿腔的煩躁都在慢慢消退。他無意走到花叢中,只沿著迴廊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就到了水池邊。
佔去上官府邸大約五分之一大小的水池連同了整座府邸的流水,兩邊還各有一個院子隔池相望。西北角的就是上官姐弟的居處,而東南面的小院子如今做了客房,此刻就在上官慕面前。
上官慕也沒有多想,舉步跨入了院子。
院子裡的水榭延伸到水面上,而此刻有一個人蹲坐著,上身趴在欄杆上,正向水裡探頭看著什麼。
那人低著頭,看不見臉,但是背影卻眼生得很。上官慕猶疑著,向那人走近。
“我知道了!這個是魚!”那人突然抬頭,拍了拍手,溫和的聲音裡滿是單純的喜悅,好像想明白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上官慕停下了腳步。
“對不對?”那人突然回頭,問上官慕。
無論是披散的頭髮,沒穿整齊的衣服,還是略微有些蒼白的膚色,都給那個人增添了不少柔弱的感覺。但是,最讓上官慕注意的卻是面前這個人的眼睛。
琥珀一樣的顏色,水晶一樣的透明的眼睛,在陽光下閃著柔軟的光,好像可以包容世界上一切的不平,撫平所有的不快。
好一雙溫柔的眼睛,上官慕不由在心裡嘆道。
但是,這個女人是誰?
上官慕皺著眉搜尋自己的記憶。
難道是,前天救回來的那個女人?
上官慕想起了她的來歷,卻還是有些不信地上下仔細看蹲在對面的人。這就是那個……無禮又狼狽的人?
“對不對?”她看上官慕沒有反應,側了側頭,又問了一遍。
上官慕根本不明白她在問什麼,只是在那種熱切期待的眼光下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於是剎那間,她綻開微笑。那微笑帶著完全的信任和純淨透明的喜悅向上官慕撲過來,直看得他一愣。然後,不由自主地也跟著微笑起來。
“我是誰?”
那人突然又問了一個問題,用與之前那聲“對不對”相同的表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