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北堂燼便向後打了個撤退的暗號。
立時,有人扔下了煙幕彈,白霧瀰漫在大堂之中。
七嫻幾人一邊捂住鼻子,一邊驅散白煙,趕到廂房之內時,本在床上的北堂依也已不見蹤影。
“算他們跑得快!”二絕恨聲道,“我原本還在納悶,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有暗衛保護著。居然又是那該死的太子在搗亂。”
“那北堂也真是欠收拾。在南雨皇宮就跟那龍行風狼狽為奸,跟我們作對,現下里居然來耍這麼蹩腳的招數,他真當我們是好欺負的麼!”海棠也是怒氣未消,“追上去,打個痛快!”急性子得就要跟著躍出窗外。
“不急。”雲凜攔住,“你嫂嫂的身體重要。”說著上前扶住七嫻。
海棠立時又回憶起剛剛驚心的一幕,拉住七嫻就上上下下的看,接著是忍不住得嗔怪:“你明知是那個討厭太子,對不對?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就把書呆一起拉過來了!”
七嫻笑眯眯:“我開始真不知道會是那個人。而且,蝴蝶兒,你覺得書呆過來了,還允許我去買十個乞丐恩客嗎?沒有那麼勁爆的場面,背後藏著的黑手會出來嗎?”
海棠頓時眼角抽搐了下,也對!那林書呆來了,只會又正言辭得指責七嫻的行為,什麼傷天害理,有違女子德行之類的云云。那就根本不會有後面這一出了。還是她家嫂嫂想得周到,一早就將小愛閒送到書呆房中,叫他晚上照顧小傢伙。此時,該正在客棧中跟小惡魔大眼瞪小眼吧。
“可是,叫那北堂就這麼跑了,還真是不甘心!”海棠跺下腳。
“無須不甘心。本來這次也不過就想給他個教訓。這人畢竟是一國太子,現在沒有合理的理由,我們還不能動,否則會招來麻煩。”七嫻眸中閃過一絲微亮,“況且,時間還長得很,以後還怕逮不到機會收拾他?”
正說著,大堂裡鬧哄哄了起來。
“誰?到底是誰敢在本城主的城區內搗亂?給我滾出來!”傳來認識的呼喝聲。
“熟人呢!”七嫻好笑得回頭看了一眼,“叫我們‘滾出去’啊。”
海棠還在氣頭之上,大步就踏出:“那就出去,看看最後是誰‘滾’!”
扳不倒北堂,有個出氣筒自己送上門來了,不用就浪費了。
七嫻頗有同感,出門就要去看熱鬧。
卻被雲凜一把拉住:“回去找那老頭看看。”
七嫻指了指自個兒的肚子:“老爺,孩子沒事呢!”
雲凜拉過她的左手來:“他沒事,你有事。”依舊平淡的聲音裡卻是平添了無限綿綿。
七嫻低頭一看,方覺左手上有一道小傷口,正是自己抓刀之際不小心割到刀鋒之上的。
頓時愕然,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嬌弱了,這個小傷口都要麻煩到“醫仙”?
抬頭欲抗議,卻在瞧見雲凜眸子的瞬間,暖意滲透進了心房。那雙從前平淡無波的眸子此時注滿了柔情,似是將他整張臉都襯托得柔和了許多。
這種小傷口是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竟叫雲凜發現了。她身上的些許變化,他都在時時刻刻關注著。
前世今生裡,又有誰會對她這般上心。沒有旁的目的,不圖任何東西,全心全意,只單單是在關心她這麼個人。
就算是北堂燼,打著娶她的名號,又怎能不說這其中不乏當初輸給雲凜的不甘心?
這樣一個人,怎能叫她不傾心以對?
月光之下,目光竟就這樣痴纏了去。
直到,“咳咳”尷尬的咳嗽聲響起。
“爺,七妹,我還在這裡。”身旁的二絕看著天上餅似的圓月,趕忙出言提醒。
這兩人也真是太專注了,沒發現旁邊還站著他這麼個大活人麼?這麼曖昧做什麼?欺負他若水不在麼?
他若再不出聲,這兩人是不是就要吻上了?
七嫻沒好氣得回頭瞅一眼,這麼大好的氣氛真真是被這一隻給破壞掉了。
“二哥,你該學學寫字。”
“學寫字?”二絕疑惑地回過頭來。怎麼又扯到寫字之上了。他家小妹四位跳躍得也太快了點吧,“二哥我不說學富五車,也是舉人之才啊。”
“那二哥這舉人絕對是靠我家相公的關係才上去的。”七嫻不屑嗤了聲。
二絕瞪眼,就要辯駁。
只聽七嫻接著來了句:“否則,二哥怎會連小小‘避嫌’兩字都不會寫?”
二絕立時洩了氣。原來七嫻是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