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想著,卻聽她道:“真的,我真的需好生對你說聲‘謝謝’,卻不單隻為了這一事。”
此言出,祁恆逍不由又繃緊了身子。
暮隱
兀自想著,卻聽她道:“真的,我真的需好生對你說聲‘謝謝’,卻不單隻為了這一事。”
此言出,祁恆逍不由又繃緊了身子。
“你還有……何依,我真的不知,該如何相謝才好。”
“不必。”扯起唇,面色卻很是難看,勉強點點頭,祁恆逍卻仍是繞開了話,道:“何依她……這些年實是盡心盡力。當初,我見她時幾乎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
此言出林素月當真被引開了幾分,祁恆逍分明刻意為之,此時卻又覺幾分失落。
微微蹙眉,林素月暗思當年自己分明安排妥當,究竟哪裡出了錯呢?“當日是……”
“我知道的並不多,何依是接了玉簫的求救方去的,我是因……司宇韓有所異動……”
祁恆逍不曾提的是那時皇后方薨,上下皆不知多少事來,偏生天耀帝又病了一場,是故尋找太子的事便落到了丞相頭上,司宇韓原是天耀帝心腹,從來對他兄弟二人相助甚多,本不該疑心。只是早些時候,他巧知了司宇韓竟助了青若寧不止一回,不免暗自奇怪,想那司宇韓素來也算得眼高於頂之人,那青若寧身份才德無一可取,何以司宇韓竟會助她?
其實青若寧楚楚婉約,又總是柔柔弱弱的樣子,若說一男子憐惜幾分無人會覺出奇,只是祁恆逍素來瞧不起青若寧自以為貌美,心比天高的樣子。何況,鳳遙夕總算對她不薄,她實不該……其實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事生在王族早就見多了,面上一套背後一套更是平常,不過牽扯了鳳遙夕,祁恆逍的心自然便偏到一邊去了,是以覺得那青若寧竟是一星半點好處也無。
因此,留了心。不料,竟會在後頭髮覺,有人慾斬草除根謀害太子!
“司宇韓要害泰兒?”林素月只覺不敢置信,便是他對鳳遙夕有所不滿,泰兒終是祁恆煦之子,祁氏血脈,司宇韓忠心該是無假何以如此?
祁恆逍卻是低著頭,似乎很不樂談這些,“我知曉的也不多……”
“你……你分明已了我的身份,不是麼?”林素月似乎下定決心,要撕去那最後一層遮掩著的薄紗。
“往日那些都已經過去了,是不是?”祁恆逍黯淡了神色,“若非……我……咳咳,我一意孤行。”說到此,飛揚跋扈的王爺垂了眸,手在袖中拽的死緊,剋制著說不清的尷尬,倒令整個人瞧來幾分無辜,似乎當日安平侯府的盛氣凌人,咄咄相逼的另有其人,“你想來早決定放下過往一切了,即是如此……”
“放下,並不表示我樂意做那被欺瞞的傻瓜。”林素月輕輕一嘆,那鳳眸瑩潤著黑珍珠般的光澤,似乎歷經了千年紅塵紛亂,已然沉澱了曾經所有的浮躁。
“何必呢,莫非遮了眼去便能瞧不見就在眼前的真相了麼?而你當真要為了這般的自欺欺人,而對以往的那些避而不談?”頓了頓,再開言卻是暗沉了語調,“祁恆逍,那些縱使我再如何不願回首去想去看,再如何想不知不曉,卻仍是不能,因為那些……才有瞭如今的林素月。”
祁恆逍心頭大震,她話中的意思自己如何不明白,因為那些才有瞭如今的林素月,因為正是那些害死了鳳遙夕。
在那柔柔地卻堅毅的目光下,祁恆逍動了動唇一時竟難以出聲。
林素月瞧著嘆了口氣,道:“當年……”
當年祁國王子祁恆煦與鳳國公主鳳遙夕本是神仙眷侶,與亂世相逢皆為眷屬,禍福相依一統六國,同登雲臺,受萬民朝拜,是何等傳奇?直至定朝未久,鳳國少將汪懷被查瀆職貪汙,被皇兄處斬,一時間卸磨殺驢兔死狗烹的傳言四起,引得曾屬鳳國之臣人心動盪,她與他的嫌隙也由此而始。
還有一樁便是為了靖池毓,靖池毓乃是她知己良交,早年與其父兄交惡,一統天下時雖不願見靖國滅亡,卻也終是助他們不止一回,可祁恆煦竟是揹著自己欲趕盡殺絕!
她所能想到的便是這兩樁事,後來他們便越走越遠,彼此隱瞞的越來越多,到她知曉青若寧與他……便知彼此再無可能。
“……等他國判臣謀逆犯案後供說我鳳國臣子主使的事層出不窮,我便知有人慾陷害我鳳國。”
林素月徐徐道出當年之事,自己也覺奇怪,曾經連多思一分便覺腕骨刺心的痛,曾經以為非死亡不能斬斷的羈絆,此刻竟能說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