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收到了沒有?”繼之道:“送來了,收到了。但是……”繼之這句話並未說完,雷溪道:“不知簽押房可空著?我們可到裡面談談。”繼之道:“甚好,甚好。”說著,一同站起來,讓前讓後的往裡邊去。我連忙閃開,繞到書房後面的一條夾衖裡。這夾衖裡有一個窗戶,就是簽押房的窗戶。我又站到那裡去張望。好奇怪呀!你道為甚麼,原來我在窗縫上一張,見他兩個人,正在那裡對跪著行禮呢!
我又側著耳朵去聽他。只聽見雷溪道:“兄弟這件事,實在是冤枉,不知哪裡來的對頭,同我頑這個把戲。其實從前舍弟在上海開過一家土行,臨了時虧了本,欠了莊上萬把銀子是有的,哪裡有這麼多,又拉到兄弟身上。”繼之道:“這個很可以遞個親供,分辯明白,事情的是非黑白,是有一定的,哪裡好憑空捏造。”雷溪道:“可不是嗎!然而總得要一個人,在制軍那裡說句把話,所以奉求老哥,代兄弟在方伯跟前,伸訴伸訴,求方伯好歹代我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