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樣一位,不高興起來連皇后都敢擠兌呢。皇上頭兩年不過是初一十五按例去坤寧宮過夜,據說只要趕上了,那位第二天去給皇后請安,話裡話外都帶著刺兒呢。”
“若沒有太后娘娘壓制著,那位早就騎到皇后娘娘脖子上去了。也就是皇后娘娘善良,加上生了大皇子地位愈加穩固,不跟那人一般見識罷了。”
歡顏瞭然點頭,“我明白的。我只願那李充媛得了寵擋咱們一陣子,我只要沒侍寢沒升位份,也沒什麼惹了她的地方,她再不高興也不能來咬下咱們一塊肉不是。”
“等將這剛入宮的一段風光遮了過去,以後再說以後的。我這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要是非得拿我當敵人,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綠俏忙上前捂住歡顏的嘴:“我的主子啊,什麼死的活的,快呸兩聲,壞的不靈好的靈,呸呸呸。”
幾個宮女在一旁一起呸著,歡顏拿下綠俏的手:“你捂著我的嘴,我呸不出來啊。”說罷幾人又一起大笑起來。
吹了燈躺在床上,歡顏瞪著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床頂。不知皇上是個什麼樣的男子?聽起來倒是個很清冷的人呢。
清冷的好。清冷的就不會痴纏著誰,將所有嫉妒的眼光都引到一處。清冷的便可以與他相敬如賓,互不打擾。據說清冷的皇帝后宮裡都是比較寧靜的。
第2卷 宮門深似海 第十四章 冊封修儀
其實自己在現代,偏偏還就喜歡那種冷冷的人。據說那種人輕易不會動情,動了情就終生不變。也許是因為那種人的情難得吧,難得的才是最好的。
都說理想與現實是有著很大距離的,認識了劉亞軒之後,歡顏也不得不承認了。那個花花公子,我怎麼就會愛上他了?並且一愛就是那麼多年?愛得瘋癲若狂,愛得遍體鱗傷。
也許,劉亞軒也是愛我的吧。只不過他的愛不夠堅決。當那愛與利益有衝突的時候,他就捨棄了我。
歡顏是個極其好面子的人。當初從快樂突然變為冷漠,若有不明真相的人詢問,便裝出一副新寡的模樣。寧可向別人說自己命苦死了丈夫,也不願被人知道自己被拋棄。
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大學同學,就連同事也不知道這事兒。反正誰一問起,她就說自己的丈夫飛機失事摔死了。
歡顏倒真的寧願他死了。他消失的那兩年,自己也就是以為他死了。直到律師找到了自己。
他怎麼就不是死了呢?他若是死了,自己撐死了再傷心一兩年,總不會為一個死人守望一輩子吧。大不了抹抹眼淚,笑著改嫁去。
他卻好,整整兩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自己為一個不知所蹤的男人守著貞潔守著感情,整日裡安慰自己他終將會回來。
當時老媽就和老爸談論過這事兒。老媽說:“那劉亞軒還不如死了!把歡兒害得這麼慘,他也忍心?”
老爸還嫌老媽不厚道,“人家肯定有苦衷啊,咱們可別咒人家死,那也是人家父母的孩子啊。”
歡顏老媽是個火爆脾氣,到老都未改變。老爸卻是個溫潤的人,遇上不高興不喜歡的事兒,一笑而過,絕不計較。
媽,我好想您。您那慢性咽炎,可好些了?千萬別斷了吃藥,那個慢性病可不好治。出去打麻將時少打兩圈兒,腰腿和頸椎都受不了久坐。
老爸,您還是那老當益壯的模樣吧?我媽脾氣不好,可那也是您寵出來的,既然寵了這麼多年,還是再接再厲吧。
還有啊,我那草兒們,你們可好?歡顏一樣樣給草兒們點著名兒。迷迭香,檸檬草,百里香,羽薰,齒薰,馬約蘭,綠薄荷,洋甘菊……沉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歡顏剛剛起身,手拿著刷牙子蘸著薄荷膏,綠俏走了進來。
“稟主子,那李充媛剛過了亥時初,便被承恩車送回永安宮去了。估計一會兒就得有旨意去往永安宮,宮妃初次侍寢按例要升一級位份。”
“不過要奴婢說呢,她就算封進修字打頭的二品嬪裡,那也蓋不過主子去,主子是修字頭一號還有著封號不是。”
歡顏俯身往採芳捧著的銅盂裡吐出嘴裡的沫子,就著金邊細瓷口盂吸了口水漱了口,拿過施紅昨晚新做得的布巾擦了擦嘴角。
“不礙的,她封得越高,擋我擋得越嚴實。等旨意下來到了她宮裡頭,著平安過去送賀禮就好。”
“我估計她那彩安殿裡,得一頭午連腳都下不去呢,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說罷拉著綠俏給自己梳頭,又囑咐採芳給找衣裳,收拾好了便去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