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海輕輕擺手道:“沒事!”
三杯酒下肚,王思宇頓時感到胃裡升騰起一股熱浪,而唇齒間酒香醇厚,回味悠長,不禁低聲讚道:“這茅臺果然是好酒,真配得上‘風味隔壁三家醉,雨後開瓶十里芳’的美譽。”
陳雪瀅聽後就笑著問:“小王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啊?”
王思宇忙說:“我是華大畢業的。”
方如海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還真巧了,我剛參加工作那會,在華大教了六年的書,要認真計較起來,你得叫我一聲老師。”
王思宇忙放下筷子,又舉著酒杯站起來,笑著說:“那我可要敬老師跟師母一杯。”
方如海擺手道:“小王,坐下喝,坐下喝。”
三人碰了杯,就又開始閒聊,飯桌上就開始輕鬆起來,陳雪瀅忙著給兩人敬酒夾菜,既熱情又周到,小晶則笑嘻嘻地聽著兩人談話,很專注的樣子。
方如海夾了兩口菜,又喝了口茶,壓了壓酒氣,就笑吟吟地講:“小王啊,其實就算你剛才不提那件事,我也不打算再追究的,知道為什麼嗎?”
王思宇搖頭說不知道啊,只是聽說您發了火,一定要把事情在節目裡曝光,畢竟動手打記者,這個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好在市裡已經決定處理那些害群之馬了,估計動手的人都要開除。
方如海慢條斯理地說:“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現象,既然你喊了我老師,那我就指點你一下,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偶然發生的,而是有人精心策劃的,臺裡那兩個記者跟你們青州市委宣傳部的兩個科長關係很鐵,平時對青州的報道總是正面的,就差敲鑼打鼓送錦旗了,這次怎麼突然就轉了風向,你不覺得事出蹊蹺嗎?”
王思宇沒想到還有這種內情,心中也是狐疑,但面上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故意套話道:“是巧合吧?”
方如海搖頭說:“小王啊,你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這樣可不行,據我所知,你們青州市的紀檢委半年前就已經在悄悄調查王秋生,把他送到黨校學習也是為了使調查能夠順利進行,這會兒估計是查到他的痛處了,所以他策劃了這件事進行反擊,畢竟這事如果上了新聞,你們青州的市委班子都要受到影響,以前別的省份有過類似案例,最嚴厲的處罰是當地黨政一把手都被調到外地降級使用。”
王思宇知道他口中的王秋生就是青州市市委常委,宣傳部王部長,回想起當初王部長剛去黨校學習期間,坊間也是謠言四起,說雙規說出逃的都有,後來據說還是市委張書記親自站出來闢謠,傳言才平息下來,不過結合方臺長剛才的推論來看,恐怕先前那些傳言也未必就是空穴來風。
方如海拿起餐巾擦擦額頭上細碎的汗珠,就又接著說:“王秋生也是夠聰明,他知道我們方家跟你們青州市委書記張陽素來有矛盾,所以想來個借刀殺人,哼哼,想拿我們兄弟當槍使,他還不夠格。”
王思宇沒想到一件看似簡單的事件背後竟有這樣驚心動魄的殊死較量,讚歎道:“老師就是老師,目光如炬啊。”
但他不禁在心底納悶,既然方臺長把事情看得這麼通透,之前又為何要大發雷霆呢?
陳雪瀅本來一直抿著小嘴在旁邊似笑非笑地傾聽,這時見方臺長侃侃而談,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忍不住插話道:“如海,你和如鏡透過電話了?”
方如海老臉一紅,輕輕白了陳如瀅一眼,忙對著王思宇讓道:“吃菜,吃菜,小王多吃菜。”
這時候方晶在一旁也看出了門道,笑著擠兌道:“老爹你好無恥啊,現炒現賣,拿二叔的話教學生,沒羞!”
方如海趕忙低頭‘咕咚’一聲喝了口茶,掩飾下尷尬,隨後抬起頭來,笑著對方晶說:“你二叔在官場打拼多年,看得東西比我深刻,那很自然,我也就是火頭上,才被他們的障眼法迷惑到,否則這點小把戲,怎麼能騙得了你英明神武的老爹。”
方晶撅著嘴巴笑道:“老爹又在吹牛了,依我看啊,你也就是塊頭比二叔大,其他的根本沒的比。”
方如海一瞪眼睛,拿筷子用力敲著桌子向女兒大聲分辨道:“誰說的,誰說的,你雪瀅阿姨長得就比他老婆好看。”
方晶愣了一下,隨即笑得前仰後合,一雙粉拳捶著方如海的胸口說:“老爹你太不害臊了,這也能拿來比。”
陳雪瀅也在旁邊吃吃地笑,王思宇趕忙站出來解圍:“方臺長那麼忙,哪有時間去考慮下面市縣裡的那些事。”
方如海點頭道:“小王說得對,最近臺裡確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