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山哼了一聲,皺眉反駁道:“沒有行兇意圖?當時很多人在場,可都聽到,他破口大罵,出言威脅,而且,子彈也上了膛,一直叫囂著,要和您唐市長同歸於盡。”
唐衛國拿起茶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面沉如水地道:“崇山市長,這件案子,還是應該以公安部門的調查結果為準,我們這些人就不要干預了,要相信,他們有能力把案情搞清楚,當然,作為當事人,如果那邊有需要,我也會積極配合調查,但有一點要強調,要實事求是,不能因為事情涉及到我,就上綱上線,對那位年輕民警打擊報復,毀了人家的一生,那樣很不好。”
此時,一直保持低調的政法委書記楊文理也表態了,笑著道:“還是唐市長大度,我贊成這種處理方式,昨天下午,羅局長把情況通報了下,他自己也做了檢討,說工作沒有搞到位,險些惹出亂子。”
頓了頓,他與唐衛國對視一眼,又提高了音量,有些憤慨地道:“那位民警也意識到了錯誤,為自己的衝動行為,悔恨不已,其實,事情原本是場誤會,都是流言蜚語害人,我們的機關幹部裡,也有些人,正經事情不去做,偏偏喜歡搬弄是非,造謠生事,尤其是搞些緋聞出來,卻不知為當事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害得人家小姑娘不堪屈辱,竟然割腕自殺,以示清白!”
他把話講完,其他幾位常委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紛紛發言,把罪魁禍首歸咎於那些造謠傳謠的人身上,似乎,于娜娜割腕自殺,與其前男友的衝動行為,都是源於有人造謠生事的結果,唐衛國也成了受害人,紀委書記胡雪松更是發言,要大力整頓機關作風。
尹兆奇冷眼旁觀,眼見著眾人把話題偏離了方向,也有些無奈,唐衛國對於洛水的掌控,由來已久,要靠這件案子開啟缺口,也不太現實,更何況,自從談到這個話題後,王思宇就低頭喝茶,一言不發,似乎不願參與其中。
權衡再三,他還是決定偃旗息鼓,又簡單說了幾句,要公安機關進一步加強民警教育管理,提高隊伍整體素質,提出針對性整改措施,各黨政機關的安全保衛工作也要強化,嚴防此類事件再次發生,隨後,就把手一擺,宣佈散會,拿起公文包,皺眉走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批閱了一會兒檔案,石崇山就敲門進來,坐在沙發上,忿忿不平地道:“簡直是信口雌黃,這麼大的事情,處理起來,形同兒戲,連起碼的事實根據都不講,荒唐,真是太荒唐了!”
尹兆奇淡淡一笑,臉上努力保持著平靜,語氣沉穩地道:“崇山,不要急,慢慢來,要沉住氣,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石崇山卻嘆了口氣,拿起茶杯,小聲道:“他們那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沒有王書記的支援,很難開啟局面。”
尹兆奇點點頭,沉思道:“有時間,我再做做工作,不過,問題主要還是在上面,莊不表態,即便王書記站在這邊,也奈何不了唐衛國。”
石崇山又點了一顆煙,悶頭抽了幾口,猶豫著道:“上午,秘書向我彙報,說看到了唐市長春節時拍的照片,其中還有王書記,是在北方一個滑雪場拍攝的,他們兩人,好像走得很近。”
尹兆奇笑笑,擺手道:“這不奇怪,王書記和寧總長的二女兒在談戀愛,很有可能,兩人會成為連襟,寧家這三朵金花,倒都找到了好婆家!”
石崇山愣了一下,半晌,才搖頭道:“這倒是個麻煩,疏不間親啊,有了這層關係,他們兩人之間,可就多了一道溝通的橋樑。”
尹兆奇笑了笑,揉著太陽穴,淡淡地道:“不必擔心,這種方式的聯姻,只有寧家是穩賺不賠的,其餘三家的關係,不會因此改觀,遠的不說,唐在渭北的政治利益,都是從老於家那裡搶來的,王再大度,也不可能當做沒事一樣,我估摸著,他還是在靜待時機。”
“說的是!”石崇山笑笑,又開啟皮包,拿出一份材料,起身放在辦公桌上,輕聲道:“這是于娜娜遺書的影印件,剛剛搞到的。”
尹兆奇點點頭,接過材料,皺眉看了半晌,笑著道:“這個女人,陷得還挺深,卻不知那些公子哥,哪有幾個是當真的,都是逢場作秀罷了。”
石崇山哼了一聲,冷笑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在前樓是盡人皆知了,那段時間,打得火熱,經常大白天的還膩在一起,影響極壞,現在可倒好了,出了事情,被他推了個乾淨,依我看,不能就這樣算了,要繼續查下去!”
尹兆奇眉頭一挑,把材料丟下,搖頭道:“不行,公安口在他手上,查不出什麼結果,光憑這封遺書,也解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