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插著一朵梔子花。
楊林丹的肚子微微鼓起,深深的肚臍眼上也插著一朵梔子花。
她那濃密蔭毛的禾么。處也插著一朵梔子花。
楊林丹修長的兩腿被塗抹得潔白晶瑩,她略大的雙腳翹起來,腳趾甲上也塗著銀色的指甲油。
這的確是完美無缺的一具女屍。
女屍的四周相隔插著點燃的紅蠟燃。
燭光使陰森的停屍房裡有了些許的溫暖。
七喜目光痴呆地坐在屍體的旁邊,他是否對自己的藝術品滿意呢?他的眼窩裡積滿了淚水,只要有一陣陰風過來,那淚水就會被碰落。
七喜伸出了手,輕輕地在楊林丹的屍體上撫摸起的,他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笑意,詭秘的笑意,他喃喃地說,好香呀。
他站起來。
七喜的影子覆蓋在楊林丹的臉上。
他的臉湊近了楊林丹的臉,他吻著楊林丹的額頭,然後順著眼窩和鼻子一直吻到了楊林丹的嘴唇。
七喜吻著楊林丹的脖子和胸脯,一直吻到了楊林丹的腳趾頭。
吻完之後,他站了起來,脫掉了身體上的白大褂,一絲不掛。他撲在了楊林丹的身上起起伏伏,也許他的動作太激烈,楊林丹屍體四周的紅蠟燭都被他碰落在地上。……七喜從楊林丹的屍體上退了下來,他突然趴在楊林丹的胸脯上哭了起來,七喜的哭聲像個孩子,更像野貓的叫聲。
安蓉呆了,她看著被七喜蹂躪後的屍體面目全非,可以看到縫線的痕跡和屍體面板的褐色,突然,她看到楊林丹睜開了一隻眼睛,血紅的眼睛。
安蓉驚叫了一聲,奪路而逃。
七喜聽到了女人的驚叫,他從楊林丹的胸脯中抬起了頭,他的淚眼中閃過不測的光芒。
一朵被揉碎的梔子花掉在地上,沒有任何聲音。
在奔跑中,安蓉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你無處可逃!
她逃回了家裡,王子洋還在沉睡。他今天為什麼睡得這麼死?
94
這是一個夏風沉醉的夜晚,王子洋開著快車賓士在幸福的道路上,他要在晚上十二點半前趕到醫院去接班。晚上,他和安蓉在她家裡浪漫地吃了一頓晚餐。在燭光中,他們忘情地喝了交杯酒。喝交杯酒的時候,王子洋沒有看見牆上安蓉母親的照片變成了一張黑玫瑰般的女人的臉,臉上的那雙眼中射出綠色的光芒,還有一隻綠螞蚱蟄伏在鏡框上面,凝視著這一對貌似幸福的情侶。吃完晚餐,他們一起洗了個鴛鴦浴。他們在溫熱的水中開始作愛,從浴桶裡一直到床上。這是王子洋有生以來最痛快的一次交歡,在欲仙欲死的高潮後,王子洋躺在床上沉睡過去。安蓉在他耳邊輕柔地說,親愛的,睡吧,你累了,該睡了,到點了我再叫你,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看著你的。安蓉還在王子洋的額頭上甜蜜地親吻了一下……王子洋把車窗玻璃放了下來,夜風把他的頭髮拂起。他想,自己真正的生活已經開始了,他是一艘揚帆的船通向幸福的彼岸。
他的車開得很快,夜晚的車少,加上他心情舒暢,車就開飛了,路過鋼琴酒吧時,他不經意地朝那邊瞟了一眼。他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一晃而過。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一定是安蓉打來的。他用一隻手掏出了手機。他一接通,就聽到了沉重的喘息聲。
他心裡罵了一聲,這沉重的喘息聲破壞了他一天以來的良好情緒。他對著手機說,你是誰?你說話呀。
沉重的喘息過後,終於傳來了一個好像女人的聲音: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王子洋的臉色變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七喜!我告訴你,你別像個魂一樣找我了,楊林丹不是我害死的,搶救的時候我盡了力。七喜,你正常一點好不好,一切都不是我造成的。
對方朗頌完柳永的詞後,沒有回答他的話語,還是那沉重的喘息,而且越來越急促,像是一個垂死的人最後的呼吸。
無聊!王子洋關掉了手機。他又開啟了手機,看來電顯示,剛才打來的電話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存在什麼電話號碼。王子洋心裡一下子不舒服了。
他的車飛快地行駛著。
汽車像一片無助的葉子,飄落到一個深淵。
前面兩百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紅燈,有兩輛計程車堵在了前面。王子洋的本能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