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甚至包括從床頂搭垂下來的簾幔流蘇都環繞著一股曖昧與情慾的氣息,恍惚狀態下我居然還能從中清楚分辨出南堯月低低的喘息和粘膩的呻吟……
喉嚨前所未有的乾渴。我暗自咒罵一聲,抓起桌上的涼茶一飲而盡。定了定神去看南堯月,驚覺他不知何時從床上下到地來,站在床柱邊,正抿了薄唇猶豫的看我。
“你下床來作甚?”看他努力的撐著腰讓自己舒服點,不由稍微提高了音調。
僅僅一個下床的簡單動作就讓他輕喘不已,無暇立刻回答我的責問,修長的手一直放在隆起的腹部上慢慢安撫。
我看不過眼,快步過去要攙扶他,在接觸到他身子的那一刻,忽然就全身僵硬──他原本按在腹部上的手輕巧的下滑,竟然靈活的鑽進了本王衣襟內,沒有半分遲疑的往下探去……
我眼疾手快捉住他不老實的手,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嘶啞了幾分:“這是要做什麼?”
“……”他輕聲,“堯月見王爺忍得難受,想替王爺疏導一下……”說著,被我捉住的手微弱的掙扎著,不死心的想擺脫束縛繼續朝我下身前進……
我本來就已經苦不堪言,覺得全身的血脈都集中流向那個地方,他可好,在我慾火焚身的時候還來上這麼一手,……這不是想硬生生憋死本王嗎……
我用盡全身力道才能控制住不把他當場推到床上去,趁著還有自制力的時候把他的手從衣襟內拖出來,迅速後退幾大步,聲音啞得都快變了調:“不用你多事,本王沒那麼飢渴。”
──才怪!
我憋悶得都快自爆了!
一頭衝出內室,在眾多下人驚詫的目光中衝向剛剛提上一桶涼水的深井邊,咬著牙一言不發的提起木桶當頭淋下。一連衝了三次,那股邪火才慢慢平息下去,如鏡子般的井水中映照出我渾身落湯雞般溼漉漉的狼狽樣子。
對南堯月的慾望竟然遠遠超出我的想象,難道是這一個月過於放縱,對他的身體漸漸上癮,欲罷不能了嗎。按理對著那種開始走形的身材,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情慾才是……
南堯月虛弱的躺在床上大張雙腿的模樣又活靈活現闖進意識裡,與此同時還有他被狠狠進入時似是要哭出來的痛苦呻吟在腦海中迴盪,彷彿他的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我手臂的肌肉裡,他腹部那片柔軟的隆起又在輕輕摩擦我的胸膛──
我飛快捂住從鼻端滲出的殷紅液體,恨恨的再從井底打上一桶寒意!人的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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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霖不在的時日裡,本王汲取了上次苦澆涼水澆到險些發燒的痛苦處境,儘量減少在內室出現的機率,每日只是讓小岱子送飯食去房中,然後遠遠的看著意柔扶著南堯月出來在內院中緩緩兜圈。
雖然他說兩天一次,但如果真給本王沾上南堯月的身,本王自問沒有那個控制力能保證一次就退出來。
所以我保持著安全距離,遙遙觀望。每每注意到南堯月半眯起慵懶的眸子,姿態撩人的輕輕撫摸身前的高隆時,心內就在轉同一個念頭:這小兔崽子生出來後最好讓本王覺得這些天的忍耐值得!
小岱子送完膳食回來,也會忍不住在我面前絮叨南堯月這天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全王府的人訓練有素,對男人懷孕不僅不當做生僻靈異的恐怖事情看待,反而為王爺即將增添一位小世子而成天沈浸在過年般的喜慶日子裡……果然是有怎樣的主子就有怎樣的下屬麼,你們怎麼也不想想那杳無人蹤的正牌王妃……
“王妃拋下王爺自顧自消失是她沒福分。”小岱子說起小杳時很是悻悻,“天底下哪裡去找王爺這麼好的相公!”
我神色變幻了好幾回,終究什麼也沒說。又隔了一會,淡淡看著他道:“再過一陣子,本王需要你去應王爺那裡替本王辦幾件事,沒辦成不許回關西來。”
“小岱子一定不會辜負王爺。”他好奇的問,“是很難辦的事嗎?”
我把目光移開,透過樹木的葉子縫隙看高而遼闊的天空,平靜的說:“也許幾天就能辦成,也許要很長一段時日。視情況而定吧。”
進京的日子漸漸逼近,暗殺出身的風林軍在孃親的集結下已經陸陸續續向事先安排的地點彙集,紫霞莊那邊也籌備得八九不離十。歐陽謹還邀請了幾十位和我來往甚多的其他武林中人,均是我成親當日理應邀請,卻因顧忌於雅少銘耳目而不曾出席的江湖好友們。
兵力號召完畢後,真正決定戰局的,是謀略與進攻的時機。
小岱子還在手舞足蹈的談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