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哥,怎麼回事?”
李愚走上前去,對申家澤問道。
申家澤苦著臉,指了指那服務員,說道:“我剛才去上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手機響了。我光顧著接手機,不留神跟這位小夥子撞上了,然後他手裡的菜全潑到這位女士身上了。”
“你怎麼走路的!接個手機就能把人給撞了?我這條裙子剛買了,598塊,現在沾上菜湯,沒法洗了,你說怎麼辦吧!”那白裙少婦尖著嗓子叫道,俏臉通紅,顯然是真的急眼了。
李愚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也不由得皺眉了。裙襬上滿滿一大片,都是深褐色的菜漬,要洗到恢復原來的顏色,難度應當是很大的。還好,這菜湯只是灑在她的裙襬上,如果是潑在衣服比較緊的地方,那就不單是弄髒衣服的問題,估計還得把人也燙出個好歹了。
有關事情的經過,申家澤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異議。整件事情都是申家澤的責任,李愚想拉偏手也找不到理由,只能賠著笑臉對那白裙少婦說道:“大姐,對不起了,我大哥也不是故意把菜湯灑到您身上的,您就別責怪他了。”
“那你說怎麼辦!我剛買的裙子,才穿了一次……”白裙少婦一口咬住,不依不饒。
申家澤咬了咬牙,低聲下氣地說道:“女士,這樣行不行……你這條裙子,其實完全可以洗乾淨的,我給你出洗衣費,100塊錢,你看怎麼樣?”
“100塊錢?”少婦用不屑的口吻說道,“我這條裙子花了598,你就給我100塊錢?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
“你這條裙子還可以穿的嘛,只是需要送到洗衣店去洗洗,洗一條裙子的價錢,最多也就是50塊錢吧?我給你100塊總行吧?”
“誰能保證能洗乾淨?再說了,就算能洗乾淨,我送去洗要不要花時間,誤工費該算多少?精神損失費呢,怎麼算?對了,我到這裡來是和人約好吃飯的,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見人?耽誤了我的事情,這個損失要不要你賠?”
“……”
申家澤無語了,少婦的這番計算,雖然說不免有敲詐之嫌,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現在這個年月,誰無緣無故被人潑了一身菜湯,恐怕也不會接受區區100塊錢的賠償。
換到過去,這件事也不至於讓申家澤太為難,大不了多賠點錢,總好過在這裡被人圍觀。可他現在囊空如洗,僅有的400多塊錢中還有一半是向同事借來的。如果他賠了錢給這少婦,這頓飯的費用他可就支付不起了。
“女士,賬不能這樣算吧……”申家澤只能硬著頭皮,打算和對方講講價錢了。
李愚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攔住申家澤,轉頭對那少婦問道:“大姐,那麼依你來說,你覺得我們賠你多少錢比較合適?”
“最少500!”少婦不假思索地說道。
“好,我給你500。”李愚二話不說,從褲兜裡掏出錢包,數出五張大票,遞到了少婦的手上。
“真倒黴!”少婦接過錢,果然不再嚷嚷了。她說出500這個價錢,是存著與對方侃侃價的餘地的,沒想到對方如此痛快,這讓她滿心歡喜。她把錢小心翼翼地塞進自己的小坤包,然後便一拐一瘸地向餐廳外面走去。她現在這副形象,肯定是沒法留下來吃飯了。李愚看到她一邊走一邊從包裡掏出一個手機打著電話,估計是在和約會的人聯絡,告知自己遇到的突發情況。
“這不是訛人嗎?”
申家澤嘟嚷著,隨李愚回到座位上。他滿臉都是窘迫的神色,看著李愚欲言又止。
“申哥,別想這事了,就當是破財免災吧。”李愚用人們常用的說法勸著申家澤。
“唉……這事鬧的……”申家澤嘆了口氣,然後紅著臉說道:“小李……這500塊錢,我現在沒法還你,要等我發了工資……”
“申哥,你千萬別這樣說。”李愚打斷了申家澤的話,說道,“咱們兄弟之間,還用得著說這500塊錢的事情嗎?不過……申哥,你現在手頭很緊嗎?”
“唉,我也別打腫臉充胖子了。”申家澤道,他一直不想讓李愚知道他的窘境,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想瞞也瞞不住了。李愚幫他墊付了500塊錢,他卻拿不出錢來還給李愚,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到了這一步,他如果還牛烘烘地聲稱自己有錢,那隻能是丟人丟得更徹底。
“我原先倒是存了一些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