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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恐怕連她自己也分不清該往哪間囚室裡送飯。

布蘭特正敞開雙腿坐在地上,與凡妮莎的優渥待遇相比,銀髮王子明顯淒涼得多,這間小屋只有一扇門能通外界,不但見不到任何光線,連坐位床鋪都沒有,目之所及,離得很近的一個角落裡放著木質恭桶,正散發著濃重的臭味,而除此之外,這裡只有蒼蠅和蛆蟲與布蘭特相伴。

“鑰匙。”凡妮莎把禁魔石的鑰匙丟給地上的布蘭特,看他的姿勢,自己進來之前似乎王子正在磨著什麼東西,凡妮莎瞄了眼他屁股底下墊著的稻草,那裡面可能藏著任何利器,“帶上你的寶貝跟我走。”

凡妮莎沒有留意地上的布蘭特在黑暗之中仇視的目光,當他轉身之際,王子一躍而起,大喝一聲,拳頭也隨聲而到,公主只覺得左肋有如刀刺,迅速轉身,心窩又挨一拳。“你瘋了!”藉著走廊裡微弱的晶石光亮,凡妮莎想看看布蘭特的臉,希望從他的臉上找出他徹底瘋掉的跡象。

不過顯然纏繞著布蘭特的並不是瘋狂,而是憤怒。“你派雷納殺了那些傭兵!”他的拳頭再度襲來,“你怎麼就不能改一改那冷血的心腸!”

凡妮莎邊退邊躲,“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別發瘋了,再不快走我們就有麻煩了!”

“我寧願你被惡鬼抓走!”布蘭特一拳朝凡妮莎漂亮的臉蛋打去,“歐瑟來過,他帶來了雷納的箭頭,那是插在霍斯特心臟上的箭!”

“他死有餘辜,跟我有什麼關係!”凡妮莎躲開王子的鐵拳,回擊了一拳,打在布蘭特的脖子上。

布蘭特被打得晃了晃,顯然,長期不見陽光和潮溼的地下生活削弱了王子的力量,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兇猛得像一頭雄獅。他撲上來扭住凡妮莎,輕易扳過他的雙臂將他反身貼在牆上,“我受夠了你的狡辯和對我家族的傷害,我要殺了你,為我的父母和姑媽報仇!”

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上脖子,凡妮莎不知道那是什麼,但相信它一定可以取人性命,“那就動手吧,你知道我總會在別的什麼地方醒來,然後再回到這裡,在你眼前晃來晃去。”

布蘭特手握由一節鎖鏈磨成的匕首,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磨尖這節鎖鏈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也是支援他精神的動力,可是當它舔上凡妮莎的脖子,可以輕易割開他柔軟的面板時,王子終究沒能下得了手,他們倆都知道他下不了手,凡妮莎更是吃定他對自己一如繼往的愛戀,無分男女。

不過這一次,布蘭特憤怒到了極點,雷納所殺的傭兵都是那些選擇離開的人,他們只想回家,而且他從背後放箭,殘忍而陰險地謀殺了毫無察覺的敵人,這是最為卑劣的行為,作為騎士的布蘭特絕不能容忍這種行為,他無法與雷納和平共處,如果註定他們中有一個留在凡妮莎身邊,那自己只能選擇退出。

“帶我出去,”布蘭特喘著粗氣,暗暗下定了決心,“一但離開王宮,我們就再無瓜葛。”

“你要離開?”凡妮莎不相信地轉身看著王子,“離開我?就為了幾個傭兵?”

“那是人命!是無辜者的鮮血!”

“他們有可能暴露我們的行蹤,更有可能像霍斯特那樣出賣我們!我不能冒險!”

“對,你從不冒險,”布蘭特點點頭,“你只是相信自己的詭計,相信權利帶給你的力量!你指鹿為馬,在聖殿裡興風作浪,栽贓冤枉我的姑媽;為了自保出賣我和雷納,然後又賣身投靠泰倫斯,打算利用他收復盛夏之國!”

“你那變態姑媽把你當成塵埃裡的螻蟻,而她所犯的罪比組成睡獅河的水滴還要多,如果我不力挽狂瀾,烈炎國將屍橫遍野!”凡妮莎終於也暴發了,他感覺到王子力量的鬆懈,轉過身衝著布蘭特大吼,“是啊,我是冤枉她,可她不值一死嗎?她害死了那麼多人,包括馬修國王,她何償不是鐵石心腸!而那些傭兵、特爾圖、霍斯特,我所殺的人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鮮血!”我本不願為自己的行為辯護,但他居然威脅要離開我,我怎麼可以任他無牽無掛地離我而去,“你想離開,好啊,那就讓我一個人為了救你那愚蠢的屁股留在泰倫斯身邊吧,哈,我可是對權力的遊戲得心應手呢!”

“不管怎樣,你無權決定別人的生死。”布蘭特吼道,但明顯底氣不足。他知道凡妮莎說的都是對的,也知道自己不該再聽他的砌辭狡辯,但他就是做不到轉身離開,他一拳砸在牆上,發洩著莫名的憤怒。

“那麼誰有這個權利?”凡妮莎笑問道,“我本已不想再參與其中,是你將我硬拉回這場權力的遊戲,現在你想中途撤出,最好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