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自然潤溼。
人若有咎心之事,最好的解咎良方,就是自吐罪狀,竭誠懺悔,故而慕容冰在啜泣片刻以後,便即折段樹枝,把“太湖”
之畔的那樁經過,書寫給蕭瑛等人觀看。
蕭瑛看完慕容冰所書,方始恍然,但範龍生忽似觸動靈機,向謝逸姿哈哈一笑,揚眉問道:“謝仙子,如今是什麼日期?”
謝逸姿想了一想答道:“如今是二月二十九。”
範龍生又復問道:“天南大會會期,是不是三月十五?由這‘苗嶺’趕奔‘野人山離魂谷’,有六日光景,應該足可趕到。”
謝逸姿點頭笑道:“範兄說得不錯,但你忽然這等計算時日則甚?”
範龍生彷彿極為得意地,縱聲大笑說道:“我因見了蕭聖母與慕容冰姑娘的母女天性,忽然觸動靈機,覺得大可利用這幾日光陰,把那位慕容碧姑娘尋出。”
蕭瑛不敢相信地,訝然問道:“範兄,我們既須趕赴‘天南大會’,不能遠離這‘貴州’境內,又只有區區九日光陰,可以利用,似乎未必能尋得出我那碧兒的蹤跡下落呢?”
範龍生笑道:“蕭聖母放心,我有極佳妙策。”
謝逸姿見他語氣之中,充滿自信,遂微笑說道:“範兄有何妙策,我們洗耳恭聽。”
範龍生看了看手中所持的一丹一葉,軒眉笑道:“我且一面凝功施力,相助慕容姑娘恢復喉音,一面說出我所想的絕佳妙策便了。”
話完,便用那片“綠葉紅莖草”,把“蠍王毒丹”包好,嚮慕容冰含笑說道:“慕容姑娘,你把這粒草葉所包毒丹,吞到喉頭,不可嚥下,但等草藥化盡,喉頭微覺一涼一痛之時,便自運真氣,上衝咽喉,並嚥下草葉毒丹所化的無害臟腑毒汁,我再在你‘脊心穴’上,隔體傳功,助你一臂之力。”
慕容冰滿懷感激地,連連點頭,如言把那粒草葉所包的“蠍王毒丹”,嚥到喉間,盤膝靜坐。
範龍生正待施為,忽又想起那隻“翠綠玉蠍”,遂自懷中取出,遞與慕容冰,並微笑說道:“慕容姑娘,那位‘拜蠍教主赤發真人’薛兆奎,與你有緣,不僅慨贈‘蠍王毒丹’,及‘綠葉紅莖草’,並另外又送給你這件珍奇玩物。”
慕容冰接過‘翠綠玉蠍’,對蠍身蝌蚪奇文,略一注視,忽然滿面喜容,從雙目中射出了異常光彩。
蕭瑛與謝逸姿,只顧注視範龍生施為,均未注意到慕容冰的臉上神情變化。
範龍生也未有所發覺,一面伸出右掌,貼住慕容冰的“脊心”要穴,提聚“純陽真氣”,緩緩傳功,一面向蕭瑛及謝逸姿,含笑說道:“蕭聖母、謝仙子,你們既然苦於無法找尋慕容碧姑娘,卻為何不設法讓她前來找你?”
謝逸姿苦笑說道:“範兄,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絕佳妙策’麼?慕容碧姑娘青絲被剃,萬念必灰,她哪裡還會……”
範龍生不等謝逸姿話完,便自搖頭笑道:“謝仙子。你說錯了,慕容碧姑娘青絲被剃,對於男女情愛方面,雖可能心灰意冷,但我卻料定她在萬念齊灰之內,仍必有一念不灰?”
謝逸姿笑道:“範兄請抒高見。”
範龍生目注蕭瑛,微笑答道:“這就是我適才所觸靈機,認為母女之間的天性親情,慢說是青絲被剃,就是骨化形消,亦難磨滅。”
謝逸姿連連點頭地,稱是說道:“範兄說得極是。”
範龍生繼續笑道:“根據我聽你們所說慕容碧姑娘的人品看來。她平素對於蕭聖母的以前行為,必多規勸。”
蕭瑛滿面愧容,垂淚嘆道:“範兄猜得不錯,我那碧兒在每次與我見面之時,均必對我的先前惡行,委婉規勸,並想尋見她這慕容冰小妹,把彼此仇讎,設法化解。”
範龍生點頭一笑,向謝逸姿問道:“謝仙子,在如此情形之下,倘若江湖傳言,‘白髮鬼母’蕭瑛歸入正途,各派掌門並擬在‘天南大會’以上,為其賀號為‘白髮聖母’,則慕容碧聞得此訊,是否定將星夜趕程,趕到,野人山”離魂谷‘,或是正面參與大會,和她母親相聚?或是易容變服,掩藏在人群之中,又流淚又安慰地,偷偷分享她母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這份光采。“
謝逸姿“啊”了一聲,佩服萬分地,向範龍生稽首笑道:“範兄怎會想得出如此妙策?佩煞謝逸姿了。”
蕭瑛感激頗甚地,向範龍生含淚笑道:“多謝範兄為我想出這樁妙策?但倘若碧兒蹤跡,離此過遠,她也難以獲知此訊呢!”
範龍生微笑說道:“蕭聖母不